妖族的等阶中，天妖为最上，已是能够升仙的大能，相当于九阶妖兽，其下为妖王，大妖，对应的是八阶和七阶妖兽，再下则有妖灵，小妖等等。

木篙皱眉道，“木衍术很厉害不假，但你才修炼了几天木衍术，就敢说这样的大话。”

木苡想要反驳，犹豫了一下却没好意思开口。

之前她就用过木衍术里的变化掩饰之术，但一点都没瞒过周舒。

木芣看着木篙，屈身行礼，“篙爷爷，都是我们的不对，可是我们姐妹真的很难再等下去了，母亲至今不知下落，我们姐妹怎么能安心在这里修炼呢？”

“老夫明白，可不等也要等啊。”

木篙摇头微叹，“你们现在出去，在这乱世之中，万一遇到和你母亲一样的结果，该如何呢？你们两人资质极高，只要在青海里静修，老夫可以保证，最多再过三百年，你们就都能成为妖王，甚至比老夫还强，那时老夫不再再留你们，你们用妖王的身份再去玄黄界，就安全得多了。”

“篙爷爷一片良苦用心，我们姐妹铭记在心，但时值乱世，已经等不了了，再等下去，恐怕就晚了。”

木芣注视着木篙，再度屈身行礼，神色庄重。

木篙不自觉的叹了口气，“你是一定要走了么？”

他知道木芣行礼的意思，木芣和木苡两人都是天真纯良，但木芣性子执拗，一旦做了决定就一定要去做到，就算神仙也拉不回来，不像木苡软弱随意，肯听别人的劝。

木芣又行了一礼，接连三礼，已是把想离开的态度完全表明了。

她注视着木篙，一字一顿的道，“芣苡有违篙爷爷的嘱咐，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责，也不求篙爷爷的原谅，芣苡在此立誓，找到母亲的消息后，木苡必定回来赎罪，报答篙爷爷的培养之恩，死也甘愿。”

木篙顿了顿，也不再劝说，“什么罪责？是老夫该做也必须做的，总之这些话不必多说，立什么誓？”

他叹了口气，颇有心凉之意，“但老夫绝不会拿掉青海印，如果你们一定要出去，就自己出去，你们可以去求周道友，但你们认为，周道友就一定会带你们离开么？”

木苡瞧着木芣，眼中有些疑惑，喃喃道，“姐姐为什么只说我回来报答啊，那姐姐你呢？”

木芣直视着周舒，神色郑重，“周宗主，请你帮我们姐妹离开这里，木芣定有回报……在找到我们母亲的消息后，木芣会到宗主那里，以身相许，如宗主不弃，修为定可提升一阶。”

这后半句，却是单独传音说的，其他人都听不到，而周舒听到后，不觉心中一震。

他当然清楚，木芣说的以身相许，是真的以身相许，木芣她会回复原形，被周舒当成灵物使用。

这女子的态度，也是决绝得不可思议了，舍身化草，放弃这么多年的修炼，换了谁能做到，草木妖族最怕的就是还复本体被修仙者夺取，而木芣为了自己的母亲，却是甘心舍弃自己。

唉。

坚定得无以复加，让人无话可说。

她的目光从周舒身边飘过，扫视着青翠无边的青海，眼中渐生出许多温柔。

许是在暗暗想着，这一次离开，就是最后一次了罢。

边上的妖族们还不知道木芣说了什么，只看着两人，想着各自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