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弟,喝了它,朕放你容亲王府上下性命!”
阴沉的眼眸,寒毒的话语,容汇这是在用整个容亲王府来要挟容浅!
都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老人,其实不乏多数是侍奉过她父亲容亲王的忠臣,容汇料定容浅不会舍得他们,最终……
呵,早已计划好的计谋,虽然实施起来差错百多,但不管怎样,他还是走到了这一地步!
久违了,所有的财富,过了今天,整个容亲王府的经济就要落入他手!还有--那个传说中墨月的宝藏,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传说究竟是不是真的?但只要容浅死了,他不信他搜遍整个容亲王府会找不到!
呵,心情,是史无前例的畅爽,抬头看天,竟是那般的高,那般的蓝!微呼一口气,示意着侍从将毒酒递至容浅面前,容汇再次开口,话中已近狰狞疯狂,“喝吧浅弟,喝了它,朕允你风光大葬,享亲王之礼!”
容浅作为叛徒,通敌叛国,虽说死后不会牵连其他人,但其自身则必须不得善终,做骨扬灰!
古人最讲究死后完整,入土为安,若真被挫骨扬灰的话不仅灵魂得不到安息,就算死后也入不了轮回,投胎做人,只得如孤魂野鬼般四处飘荡,四处游离,这对信奉鬼神的古人来说是极其严酷的刑罚!
容汇不知道容浅的底细,以为她同他们是一样的,有着相同的思想,所以便拿此来诱惑她,告诉她虽然你这次必死无疑,没有商量,但是为了显示恩德,照顾庇护,他可以保留她尸身的完整,并且让她入土为安,遁入轮回!
都说如果下葬时,烧陪的东西越多,那则到了地府地位越高!容浅只是世子,地位不及亲王,所烧陪的东西肯定也不及亲王待遇般丰富!所以为了到地府时下面的人能给个好脸,对之其好一点,容汇又以亲王之级别相诱--目的就是为了能让容浅尽快的喝下毒酒,早日从他眼前消失!
哈,容浅就要死了,容浅就快要在这个人世间消失了,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从此云绕--便就是她的了!哈哈,哈哈哈!
掩饰不住的兴奋,从眉眼中透露出的喜悦,幻想着那美好的未来,林薏仁激动,竟是连身上的疼痛都一时间顾不得了。
“不要喝!不要喝!”上官紫音心中恐慌,控制不住大声的叫唤!此刻,他真正的意识到自己的感情,他害怕失去容浅,他不要失去容浅--!
“圣上,你这样做,是断案不公,草菅人命!你停下,停下!”
整颗心都悬了起来,紧张都到了喉咙口。可是闻言,容汇再管不了那么多,整个人一意孤行,不听任何劝说!
“容--唔!”
安景兰也趁机想叫,可是还没待她张开口,便是一把被容汜捂住了嘴巴,然后两只手臂将她搂的紧紧的,低着头,不断的在身后说,“放弃吧兰儿,皇兄他是不会听你的的。”
“唔……唔……”拼命的挣扎,心中不甘,安景兰不得动弹,竟是满满的流下了泪水。为什么,为什么她就是护不了容浅?那是她心中偶像的孩子,是她偶像唯一的血脉--为什么,为什么容汇要那么狠心,要做的那么绝!
她瞎了眼了,以前竟然是真心喜欢上这样一个人!并且就在他弃自己而去,另娶她人后,她也依然的将他藏在心中,每每夜半,还会思念到辗转反复!
她以为他心里是有她的,他不过是因为太在意皇位,所以才这般患得患失的变的有些敏感异常!可是今天,她终于幡然醒悟--容汇爱的不是她,他爱的只有他自己!并且为了爱自己,满足他心里膨胀的*,他甚至要心狠手辣的戕害自己的手足,毒杀自己的血缘至亲!
天啊,她到底曾经是被什么蒙蔽了双眼,以致于会看上容汇那种人?她明白了,她终于明白了,她安景兰这一生,浑浑噩噩,大错特错!
气氛紧张,场上静悄悄的,望着那壶毒酒,就在即将送至容浅面前时,容汇忽然的抬手,连声说道,“慢!”
怎么?情况是有转机?难道容汇不打算要容浅的命?准备就此放过她了?
随着这一声“慢”,众人心中揣忖各异!而就在这时,容汇那阴鸷的眼眸微微一转,动了动手指,口中,如鬼魅般的缓缓说道:“去,找只猫来,朕要亲眼验证一下这毒酒的毒性。”
轰!亲自?!
呵呵,容汇小心谨慎,一心想置容浅于死地,担心有人做手脚,在这酒里使诈,他便要亲眼看一下那威力,让容浅逃无可逃!
“是!”
随侍们狗腿,很快就捉来了一只野猫,用力的掰开它的嘴,等候容汇的命令!
“灌下去!”
“遵命!”
毫不犹豫,拿起酒壶就往野猫的嘴里灌,灌了大约有四分之一的毒酒后,侍从放手,将野猫扔在地上,用一根绳子扣住它的脖子,不让它跑掉!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大家凝神闭息,就等看着野猫的反应。一开始的时候,猫还好好的,活蹦乱跳,奋力的想要挣脱束缚,可是约摸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后,猫开始发颤,浑身难受的倒在地上打滚,然后四肢抽搐的口吐白沫,最后两眼一翻,七孔流血的暴毙而亡!
“果然是‘七星砂’,没错。”
点头验明毒性,容汇脸上露出了个放松的笑容。而见此,同样将心放下的林薏仁也笑逐颜开,不由的心里隐隐期待。
郭芙紧握着手,为了即将到来的一刻,她似乎已经等待了很久。而看到她的笑,萧予初五脏俱焚,禁不住的懊悔自责,愧疚万分!
容汇下了命令,侍卫们围成一圈,径自的将所有人都围在圈外,中间只留容浅一人。
不让任何人靠近,不允许任何人有不利企图,容汇的侍卫们严阵以待,里里外外,严密的水泄不通!
酒,再次呈上,静静的,摆在眼前。看着当下,看过容汇那得意的表情,以及林薏仁,郭芙等人那希望的眼神,容浅轻然,淡定从容的伸手缓缓去握那满盛着的酒杯,口中讽笑道:“看来今天……我是逃不掉了。”
*
毓香院
“哥,难道你就真不去和小浅浅道别吗?怎么说你也在容亲王府住了这么久,如今要走了,出于礼貌也应该出去说一下。”
背着自己的包袱,微有异议的对着玉咸说道,玉甜此时脸色微急,手有些紧握。可是,没有反应,不发一言,仍是径自收拾着东西,玉咸无声,不置一喙。
“哥,你究竟有没有听到我讲话?我们是客人,如今客人要走了,怎么着也该跟人主人打声招呼吧?就像你这样,不声不响的就走了,算什么!”
脾气有些急,又有些上火,玉甜一下子冲到玉咸面前,拉住他就要往外拖,“走!你跟我走!”
“玉甜,你干什么?”
被迫的站起身来,移动两步,一下来挣开玉甜的手,玉咸出声,脸上有着明显的无奈与不耐烦,“别闹了,放手。”
“哥,你是怎么了?难道就因为她--你就要和小浅浅决裂吗?走,你跟我走,跟我去向小浅浅道别!”
抬手指了下林雨芊,不满玉咸的表现,玉甜执意的要拉玉咸,并不理会他的沉默。
“要去你去,我不去。”
“你--!”
愤怒的看着转而又继续收拾的玉咸,玉甜不禁火冒三丈。
这时,犹豫刚才被玉甜一指,此刻,便正好出声了的林雨芊上前,笑笑的安慰道:“好了甜儿妹妹,既然玉咸哥不想去,你就别勉强他了,反正容浅她也是知道我们今天走的,当初她给了我们五天期限,而今天便正好是第五天……所以不管我们去不去道别,结果都是一样,没有区别。”
自从当日玉咸为了她和容浅翻脸后,林雨芊便就觉得自己在玉咸心目中的地位不弱!若然玉咸表面上口口声声说回去后要和她接触婚约,但是她相信,以她的本事,是绝对可以征服他,让他从此死心塌地于她!并且再加上玉咸他爹对她的喜爱,她最后是一定可以如愿坐上圣剑山庄少夫人的位置,日后掌管整个圣剑山庄!
林雨芊装模作样,自己给自己抬着身价。闻言,玉甜不悦,转过头,对着她便是一副冷漠的嘴脸:“你住嘴!我跟我哥说话,有你什么事?!”
当日在容浅的帮助下,她已经看清楚了林雨芊真面目,所以以后,她都不会对林雨芊有好脸色--除非她死!
针对的表情,嫌弃的眼神,看着林雨芊,玉甜冷嗤一声!而见此,林雨芊的奴女萍儿便不乐意了,连即的上前,打抱不平:“姑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家小姐话说的一点没错,反正人都要走了,姑爷这去不去,又有什么关系?”
“放肆!主子在说话,有你个下人什么事?我告诉你,我不是什么姑小姐,我哥也不是你们的姑爷!你们家林雨芊这还没进我们圣剑山庄呢,这么早的就姑爷姑爷的叫,你们也不怕丢人现眼?简直恬不知耻!”
“你!”玉甜毫不留情的回击,说的萍儿涨红了脸,哑口无言!
而闻言,林雨芊心中也是愤怒,可是碍于玉咸在,她又不能跟玉甜吵;可若是就此让她忍下这口气,她的性格又不允许,只是变着法的回击道,笑笑的说:“是啊,我还没过门,是不好这么叫,萍儿她只是一时口快,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虽然我和玉咸哥没有拜堂,可是为了照顾我的名声,伯父他已经将我接进了庄里,并且郑重其事的让庄里所有人都改了口,所以我想就算萍儿非要这么叫,那其实也是说得过去的吧,呵呵。”
说来说去还是要自抬身份,看着林雨芊,玉甜猛的翻了个白眼,鼻中冷嗤,口中满是鄙弃的狠咂道:“哼,不知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