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知道三伯父的顾虑,也能理解他为叶江氏说的这一番话。
只不过,这都不是她能原谅老太婆把她发卖的理由。
叶江氏出了名的贪钱,那是秀水村里的人都有目共睹的,不止贪钱,而且还尖酸刻薄,自以为是。
以前宁雨夕在的时候,叶江氏对叶韭芽好,是希望宁雨夕赚更多的银子回来孝敬她。
宁雨夕一死,叶江氏对叶韭芽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不但把她用的,穿的,戴的都收走了,还挖空心思想从她那儿要宁雨夕留给她的东西。
加上后来叶韭芽毒发变傻变丑,叶江氏就更嫌弃叶韭芽了,彻底没有把她当成孙女看待过。
要是叶江氏还念半点宁雨夕以前的好,有半丝对叶韭芽的祖母情分,这次也不会把她往火坑里推。
要叶清原谅叶江氏,怎么可能,她又不是圣母。
叶清心中虽然思定,她却也没接话。
一直到了镇上的南城门口,那马车夫告诉他们这种马车不能赶到南大街那儿。
叶清才跟三伯父,将还在睡着的叶文山扶下了马车,然后让叶文楠背着后背上。
叶清在旁边带路,叶文楠一边缓缓走着,一边说道:“韭芽,你是不是不放心你爹?
你不要担心,你爹我们会照顾好的!
他是我弟弟,我会把他的病都看好的,没钱我跟你三伯母,梅子她们上山去采药。慢慢治,总会好的。
你再好好考虑考虑。”
叶清刚强逼回去的眼泪忽然就忍不住了,她低下头,用手心遮住了额头,手指微动将眼泪水擦去。
她咬了咬牙,这才抬起头露出一抹微笑低声说道:“三伯父,我不跑。虽然我已经跟叶家断绝关系了,但钱家势大,未必就真的不会对付你们。
还有,到这时候了我也不想再欺瞒您了。我爹这次生的确实是很重的病,镇里的大夫也说过需要很多银子才能治好。”
叶清话还没说完,叶文楠就急道:“那我们带的银子不够怎么办啊?要不我等下再去找瑛子借一点过来?”
叶清赶忙摆手,“不用麻烦了,其实我娘亲悄悄给我留下了一些银子的。
我病好了那天已经找出来了,前几天我来看望我爹的时候,已经带我爹去周大夫那看过病了,也开过了药。
那些药就放在爹住的地方,吃完那些药,我爹身体应该就会好的。”
叶文楠一听这话,顿时横了眉眼。
他目瞪口呆,愣愣的看着她问道:“那你在潘大夫那儿怎么不说啊!
你这孩子,你这不是胡来嘛!你这……唉!”
叹了一口气,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叶清,又说道:“哎,你这孩子心思变成这样,也是被逼无奈。那这会儿我们还要去找大夫看吗?还是直接回老五住处?”
叶清点了点头,“去看的,这次我爹都晕倒了,肯定要去看大夫,还有他身上的皮外伤也得看看!
只是我今日跟您说的这些话,还希望您回去以后不要再跟他们说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