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盆内都是真正的绿色植物——这玩意在地处亚热带的明城,是很常见也很容易生存的。
高飞俩人闲说话时小饮了几杯还有,又点了两个套餐,竹筒盖浇饭,拿起筷子正要吃,却听到身后左侧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男人的声音不高,带有明显的小心翼翼:“小英,你又闹什么呢,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你和孩子?虽说这地方无法和内地相比,可咱们在这儿就是有钱人啊,想去什么地方花费就是去什么地方,你在那边能有这样潇洒?”
一个女人的声音,冷冷哼了句:“哼,就算是有钱人那又怎么样?整天这样藏头露尾的,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日子总这样过下去,对孩子的健康成长也不好。记得在冀南那边时,虽然你每个月的收入只有几千块钱,可我们心里踏实,不心虚。”
听到这俩人的谈话后,高飞脸上闪过奇怪的表情。
男人的声音虽然低,可他却能听出这个男是谁。
张冒。
陈大彪的表兄弟张冒。
当初张冒就是陈大彪介绍给高飞的,后来更是在秦城城被掳走后,被他们在冀南东郊发现了,才被救了出来。
高飞自问没有听错,只是不明白张冒干嘛会来这儿,而且还和他媳妇说出这番话,所以只是眉头皱了下,却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的吃饭,准备听听他说些什么。
“唉。”
张冒在那边重重叹了口气,好像喝了口酒,才说:“小英,我知道你说的这些很对,可我既然走到这一步了,要想再回头却已经晚了。”
小英好像也知道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再回头的可能了,跟着叹了口气,语气放缓:“唉,张冒,要我说啊,你该把北山集团给你的那笔钱退回去,然后去找大彪表哥,委托他去给天涯集团认错。”
“去认错?哼。”
张冒冷哼了一声:“就算我把钱退回去,再去磕头认错,你以为事情就能解决了吗?我可是把天涯集团化妆品的配方给出卖了,现在无论做什么,配方都已经泄露,于事无补了。更何况,依着大彪哥那火爆脾气,看到我后肯定得揍死我!”
接下来,就是酒杯重重放在桌子上的响声,看来张冒喝了一杯酒:“说实话,我现在也特别的后悔,当初怎么就没能抵得住焦恩佐的金钱攻势呢?几百万啊,那可是几百万,我张冒得混几辈子才能混出这个钱?那时候,我就想这个了,这才铤而走险。可现在我、我……”
张冒说到这儿,又传来了倒酒的声音,说话的声音也低了很多。
听到这儿时,高飞心里基本明白了:张冒利用对他的信任,盗取了天涯集团化妆品的绝密配方,给了北山集团,这一切都是焦恩佐在其中运作的。
昨晚和叶心伤聊天时,高飞已经知道焦恩佐现在是北山集团的副总了。
对恩佐哥,高飞可没啥好感,当时听叶心伤说他已经洗白上岸后,只是冷笑,却暗下决心:不管是谁在背后支持焦恩佐,等他回去后肯定得干掉这个人。
焦恩佐外表斯文,却是心狠手辣,最主要的是能忍,不贪,也不近女色——这几个特点,都是干大事的前提条件。
不过高老板是不想恩佐哥做一番大事业的,只想在他‘成才’之前,就把他扼杀在摇篮中。
本来高飞对恩佐哥就没啥好印象了,现在又亲耳听到张冒受了他的蛊惑和腐蚀,做了没良心的事,杀他的意思更加坚决。
至于张冒——既然碰到了,也不能轻易放过。
任何人做错了事,都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高飞心里想着这些,依旧拿着筷子慢条斯理的吃饭,可他对面的兔子,却忽然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杀意,有些畏惧的看了眼他,随即低下头喃喃的说:“飞、飞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高飞微微一笑,放下筷子淡淡的说:“兔子,等会儿我要去收拾一个人——这个人和你一样,以前都是普通老百姓,因为别人介绍获得了我的信任,可结果他却背叛了我。”
高飞说这些话时,声音不高,相信那边的张冒听不到。
“啊?”
兔子愣了下,抬头向张冒那边看去,低声问道:“飞哥,你说的是那个人?”
张冒刚才和小英说话时,兔子也听到了,不过当时没有在意,他根本不知道这些。
高飞点了点头,拿起空酒杯看着兔子的眼睛,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色:“嗯,我的企业名字就叫天涯集团,这个人原先就是跟着我混得。”
看高飞盯着自己,兔子好像明白了什么,弯腰就从行囊中拿出一把猎刀,低声骂道:“麻痹的,他敢做白眼狼!飞哥,等会儿我来动手!”
兔子虽然长相猥琐,身材也不怎么魁梧,在香蕉树酒店欠下债时更是被疤瘌俩人像踹狗那样的踹,但他终究是常年在边境深山里混的主,所以论起打架斗殴,耍刀子,他还真不怎么怕。
他已经听出高飞那番话就是警告他了(别学张冒),既然决定已经跟着飞哥混了,那么当前正是表忠心的机会。
“这家伙倒是够聪明。”
高飞心中一笑,摇了摇头说:“把刀子收起来,这件事我来处理就好了——别大惊小怪的,一切得等他吃晚饭出了酒吧再说。”
兔子没有再说什么,听话的收起了刀子,心中却打定主意,等会儿出去动手后,他一定得‘身先士卒’。
“赵少,今儿天气真特么的热啊,飞机两点半才起飞,咱们先小饮几杯再说。”
就在高飞暗中注意张冒时,几个年轻人骂骂咧咧走进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