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曹操惊得差点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两万精兵坚守城池,就算十万兵马强攻没个十天半个月的都不可能攻下来的,何况区区五万河北新募之兵?张辽和高顺就算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在两天之间就攻破城池。
“莫非张、刘两人开城投……”在曹操身后,狂怒之下的大将曹仁首先想到的是守将通敌,但是话说了一半便硬生生的停住了,张、刘两人都战死了,还通什么敌啊?
“城池是如何破的?”他怒声喝问那领头的斥候。
那斥候眼见曹仁怒发欲狂,神态极其恐怖,急忙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启禀将军,贼军有先登死士三千人,个个身着宝盔宝甲,刀枪不入,箭石不透,又执削铁如泥的宝刀,且皆训练有素,守军不能抵挡,故此被破……”
“放屁~”曹仁一把将那斥候提了起来,怒声骂道,“大凡宝盔宝甲,无非都是金铁所铸,若能刀枪不入,箭石不透,至少有四五十斤,如此沉重之物,如何能负之攻城?你敢欺本将乎?”
那斥候急声道:“小的句句属实,那贼军身上所着宝甲,非金非铁,亦非皮制,据城内逃出的同袍所言,敌军之甲似乎为藤蔓所制,看似极其轻便,毫无沉重感。”
哗~
曹操身后的众将齐齐倒吸一口凉气,敌军若是个个身穿这种宝甲,纵然是兵力数倍于其,又如何能敌?
曹操心头虽然惊骇,却不像曹仁那样沉不住气,脸上神色已然恢复了平定,淡然说道:“中原之地,藤蔓极少,而且普通的藤蔓也难以制甲,更何况如此宝甲要想制成,至少须三五年时间,想来就算他说的宝甲真能刀枪不入,想来也不会太多。”
说完,马鞭一指前头不远的白马山道:“白马城既然已破,想来贼军下一步便要攻袭阳武城,不如就此在此山安营扎寨,阻击贼军,同时收集败退之兵。”
众人深以为然,于是十万大军便在白马山之上驻扎了下来,一时间漫山遍野都是曹军的营寨,又恰逢做晚饭时间,炊烟袅袅直上,好不壮观。
……
曹操率军在白马山上驻扎了两三日,逐渐收集了逃兵上万人。这期间已然探知公孙白已率全部军只奔白马而来,故派人飞马传书各地,除了靠近白马的武原和濮阳之外,其余各处的兵马全部只留五千兵马守城,余下兵马全部退回官渡,集结待命。同时又遣曹洪、吕虔、刘晔、蔡阳、史涣等人到到各州各郡征募兵马,准备与公孙白决一死战。
第四日,斥候突然来报:“公孙白大军已屯驻白马城,派贼将张郃为先锋,率六万马步兵,欲攻阳武城,杀奔白马山而来。”
正午时分,天地相接之处,一片乌云飘然而来,逐渐涌向白马山方向。
屹立在白马山最高处的曹操冷然笑道:“公孙白纵横北地,所仗者不过骑兵而已,所谓太平军只不过是骑兵的辅助,跟在背后运运粮草,收收俘虏,岂敢为先锋?今日正好杀他一阵,挫挫公孙小儿的锐气。”
的确,以步兵为主的太平军自建军以来,一直活在三路骑兵的阴影之下。而张郃也是声名不显。虽然早年曾在征战辽东之时出过彩,但近年来一直很低调。这些年来一直镇守着冀州,使得冀州南面一带的防线固若金汤,但是善战者无赫赫之功,所以即便颇有识人之能的曹孟德也会看走眼。
眼见敌军越来越近,已然在三四里之外,曹操这才下令率军下山迎敌。
帅旗一展,满山旌旗立即随之舞动,除了在山上坚守阵地的两万军马,其余九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奔下山来,整顿队列,准备迎敌厮杀。
咚咚咚~
战鼓声动,一队队兵马率先出了队列,向北而去,等到众将士看清那一队队先锋军马时,不禁大吃一惊。
那率先出战的赫然是辎重营,无数的民夫、杂兵和辅兵,推动着一辆辆粮车和辎重向前而行。
紧接着出列的也不是一向冲锋在前的前军,而是相对战斗力薄弱的后军,再是中军,然后才是前军精兵。
曹操身旁的吕虔不禁大吃一惊,失声问道:“粮草在前,军兵在后,何意也?”
曹操笑道:“粮草在后,多被劫掠,故此在前。”
吕虔仍然不解的问道:“若是被敌军劫掠了,则又如何?”
曹操笑道:“粮草在前,若败则被劫掠,则军中无粮,众将士岂敢不奋勇向前,休得多言,我自有计较。”
吕虔只好闭嘴不言,其他将领虽然心中疑惑也不敢问,只有贾诩和程昱两人相视一笑,没有说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