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小子,不是老子怀疑你,你瞧瞧你这身行头,再瞪大眼睛看看这儿是什么地儿,海滨别院,住这儿的哪一个不是身家百千万的主儿?哼哼,就你这穷酸样儿,这儿有朋友?我看你是动机不纯,别有用心吧!”
保安绕着周一清转了一圈,在他心里已经将周一清划分到了可发展用户一类,所谓的发展用户就是有利可图的另解,往日间进出此地的哪一个不是私人座驾随行?说得再通俗点,没有点身家的人都没有颜面进去。
当周一清刚到门口的时候这保安就盯上了,骑着电动小毛驴的人家不会认为你是保护环境关爱地球,反而到了某些势利人的眼中就成为了典型的弱势群体,恰恰周一清就进入了保安规划的可发展弱势群体一流,而随之一个念头便在他的心中成形。
长期在这种中上流社圈混迹,哪怕是一条狗,也会沾染上一些奢华浮鄙之气,自我慰藉,临驾众生之上的想法更是一厢情愿,更何况是这种年薪数万外水流脓的保安队长。
周一清眼中出现了一丝唳气,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即将发怒的前兆,但随之他的眼底隐隐一丝紫华一闪而逝,他自己除了感觉到心中刚滋生的怒气被一股清凉之气冲散之外,也没有别的察觉,而由于他眼帘低垂,因此那警惕着他的保安也并未发现这一切的变化。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说我属于无业游民,以探友为幌子踩点牵羊?”周一清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间不生气,但他今天的处事方式于以往的确有所不同。
以往的周一清是一切看不顺眼都是底线,也就是说,他的底线就是看不顺,只要不顺就怒了,而且是一怒扬拳揍神明的主,而今天辞职又被鄙视了却也就方才有那么一丝的怒气诞生。
“呵,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现在给你两条道,一个就是给点表示我放你走,另一个嘛,就是把你逮号子里去蹲几天。”保安似乎失去了耐性,面露凶狠,终于亮出了最终目的,无非就是趁机弄点外块。
“你这是恐吓?还是敲诈?别说我身上没有你想要的什么表示,就算真有,我也不会给你,还有,号子里的人就那么容易忽悠?无凭无据,他们凭什么让我去蹲?再说了,他们能听你的?”
周一清总算是知道这保安为什么这么敬职敬业了,原来是祷告耶稣拜玉帝,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摆明了来扣他的钱。不过周一清还真不信了,朗朗乾坤,法制华夏,一个小小的保安能左右执法者的思想。
“哼,不怕告诉你,号子里执事的就是我姐夫,要弄个人进去,比找只公主鸡走后庭花来得容易。识相的照我说的去做,我保你出入平安,长命百岁。”保安见周一清不肯合作,便抬出后台施压,出言威胁。
“哦,我明白了,原来是身后有人啊!难怪,不过,你说的两个条件我都没有任何的兴趣,至于这高档别院我还真进定了。”
周一清一边说着,一边从容的自上衣口袋里掏出一片经典版的绿箭口香糖,撕开外边的包装纸,直接叼进了嘴里。
接着,在保安诧异的眼神下将那包装纸揉成一个团儿,然后毫无阻碍的放进了保安胸前的口袋里,整个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
保安的脸色由诧异变得青紫,再由青紫变成雪白,周一清暗叹,这丫的就凭这手变脸的绝技,混个川剧院玩儿个变脸绝对是那种不带化妆的天然艺术。
周一清直接无视保安的表情变化,伸手拍着保安的肩膀,“咯,哥是正经人,我朋友来了,就不劳驾你了。”
说着,不待保安火气爆发,周一清便再次绕过保安,迎着从海滨别院荡漾而来的一道巨无霸身影快步走去。
为什么说是荡漾这个词呢?因为周一清发现了一件让他无法相信,却无比愉悦的事情,他这个曾经一起穿着开裆裤玩泥巴的发小,一起偷看邻家小妹而发呆的兄弟李一飞,已经剽悍到了一个无以复加的地步。啥叫波涛汹涌?啥叫跌宕起伏?周一清觉得眼前的一幕完全颠覆了自己对这两个词的认知,直到今日此时他才发现,原来这两个词不仅可以形容女士们峰峦般诱人的傲气,更可以形容这货一类的肥波肉浪。
若非那副记忆中的容貌还有当年的轮廓,他定不会认为这座澎湃的肉山会是那个曾经弱不经风的兄弟。
就在周一清沉浸在诧异、疑惑、感叹、无语等种种不同情绪的情况下,那座颤抖着的肉山已经来到了他的眼前。
“哈哈…”
还是那副裂开嘴,露着牙齿大笑的熊样儿,还是那不带任何掩饰缺心眼儿般的赤诚,但是,熟悉自己这位发小的周一清知道,这种不带丝毫做作的表情只有在最信赖的人面前才会毫无保留的展现。
周一清没有笑,而是脸色冷酷的盯着身前的李一飞,李一飞的笑声戛然而止,带动着脸上的肉块颤了颤,周一清的嘴里抽搐了一下,瞬间便恢复了冷酷的神色,然后双眼猛地一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