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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每日正午,拓跋白石都会拎着花无烟跑到万年寒潭泡上一泡,时间上也越来越长,两柱香,三炷香,十几天后,逐渐延长到一个时辰。
花无烟为了小命着想,硬着头皮撑了过来,也慢慢适应了寒潭里恐怖的潭水。现在泡在里面虽然也痛苦不堪,但不像刚入水时犹如千刀万剐在身,还算能熬得下去。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花无烟半月之后,就发现了寒潭给他带来的诸多好处。
以前打坐时凝聚起的内力,就像半死不活的蚯蚓,在后面连催带赶都不怎么动弹,运行一小周天起码得半个时辰。而现在只要轻轻催动丹田,内力就像奔流小溪潺潺而动,运行小周天,只需半柱香的时间。
困扰许久的怪病也不会发作了,每次练功时都酣畅淋漓,让花无烟颇为享受练功带来的乐趣。
在他来看,这就叫因祸得福吧,只不过这祸,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了的……
没有怪病缠身的花无烟,废寝忘食专心修武。都师傅的坟刚长出新草,娄家村一百多条冤魂,还有将鄂师傅弄得生死不知的来一尘,弑杀自己双亲的东花皇帝,这些仇,他要亲手去报!
快到子时,花无烟正在对着星月运行小周天,就被大手拽了起来,腾云驾雾的熟悉感让他茫然睁眼。
“世叔,喝了?”花无烟不敢叱责,只能嬉皮笑脸问道。
又不是正午时分,没有到去寒潭的时候。
棺材脸喝多了?大半夜的把自己拎出来,这是去哪儿?
拓跋白石瞥了他一眼,不理。
没用多长时间,阴着脸的拓跋白石就带他来到了寒潭洞口。
花无烟挠了挠头,问道:“不都是午时来泡池子吗?怎么晚上还来?”
拓跋白石板着脸道:“从今天起,改为子时。”
花无烟不明所以,只能跟着他进入洞中。
刚走到潭边,比起午时浓郁几倍的寒气扑向面门,还没有入水,就和平时身在潭中的寒意一般无二。
花无烟嘬着牙花道:“咋和平时不一样。”
拓跋白石冷声道:“这潭名叫万年子午潭,午时寒气最弱,子时寒气最盛,你现在已经打好根基,可以在午时进入潭水修炼了。”
午时最弱?
花无烟想死的心都有了。
“世叔,要不咱慢慢来?你看这样行不,咱先从未时和申时开始。古语道,一口吃不成胖子,这样侄子还可以适应一番,一下跳到子时受不了哇……哎呦我去!”
正当花无烟喋喋不休时,就被拓跋白石剥去衣衫,一把丢到寒潭之中。
要是问花无烟啥感觉?
没感觉。
麻木。
完全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就像被封印在冰块中不能动弹,甚至连三魂七魄都被冻僵,没有了思考的能力。
随着一股暖流汇入头顶,花无烟才有了一丝意识。
花无烟嘴唇已经变成青白色,还责怪刚才棺材脸将自己丢入寒潭,哆哆嗦嗦开口道:“不…不带这样….的。”
“别废话,淬炼内力!”拓跋白石皱眉道。
平时畅通无阻的内力运转起来却极为吃力,每在经脉中前行一寸,都会被寒气层层阻拦。好在花无烟毅力不凡,咬着牙,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第一波内力推入寒潭。
一回生二回熟,在拓跋白石霸道的劲力护体下,花无烟又将内力接二连三催入寒潭,直至丑时,棺材脸才将他从潭中捞出。
“以后每日改为子时入潭。”拓跋白石阴沉脸上有股子幸灾乐祸的味道。
花无烟连反抗的话都说不出来,躺在冰凉的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歇了半天,花无烟才缓过点劲,奄奄一息道:“不练行不行?”
“行,那就等死吧。”拓跋白石阴笑道。
花无烟无奈摇了摇头,费力穿上长衫,猛然想起什么,跑到棺材脸耳旁轻声问道:“世叔,这么弄,不会把俺小弟弟玩坏了吧?”
“你个色坯!”
拓跋白石一个大脚丫子踹在他屁股上。
在空中翱翔的花无烟欲哭无泪,大声喊道:
“俺是说尿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