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河眼看着两个死士依旧上前劫杀谢大小姐,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故意发出动静提醒陈家村的人,又故意受伤就是要打断这次刺杀,没想到在这样的关头,死士还是不肯跟着他一起离开。
崔河只得忍着身上的疼痛紧追过去,如果这次刺杀失败了,陈家村的人就会小心防备,郡主这条路就走不通了,顶多他会被郡主责罚。
崔河谋算了一晚上,选择了用最笨拙的方法阻拦,在他心里也最稳妥,哪知道一切并不会按照他思量的发展。
两个死士训练有素,速度很快,崔河这一晃神根本就跟不上他们的脚步。
崔河正要再想办法,周围忽然传来一阵声响,几条人影向这边掠来,崔河甚至还没看清楚,前面的两个死士就身形一顿被困住。
崔河立即明白过来,恐怕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就被人察觉,那些人埋伏在林子里就是要将他们抓个正着。
崔河调转方向试图逃离,却刚走了一步,一阵劲风向他袭来,有人一脚踢上他的腿弯。
崔河腿上吃痛,他反应还算迅速,将身体团起在地上一滚,借势准备再度起身,身体还没有站直,脖颈上就多了一把利器。
冰冷的刀刃贴着崔河滚烫的血肉,崔河毫不犹豫地扭头向那刀刃撞过去。
虽然崔河对郡主的作为不认同,甚至从心底里开始觉得张老将军的话说的很有道理,但毕竟他现在为郡主做事,既然尚没有离开就不能背信弃义,失败了就要自己承受结果,那两个死士活不成,他也不准备留下自己的命。
崔河抱着必死的信念,然而却没有感觉到疼痛,那柄利器在他转头之际离开了他的脖颈。
崔河诧异之下,只觉得腿上一疼,紧接着整个人失衡地趴在地上,待再想要说话时,下颌一疼,被迫张开了嘴,然后被人塞了一块东西入口,又有人上前将他手脚绑住。
崔河伏在冰冷的地上,努力地扭头去看,终于看清了站在他身前的人,那青年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从他这个角度上看,青年身形显得格外高大,目光冷冽,浑身上下散发这一股威严的气势。
崔河能看得出来,刚刚抵在他脖颈上那柄利器,应该就是青年手中的长剑。
“你是故意暴露行踪示警,也是有意被射中的,”宋羡道,“既然知晓不该滥杀无辜,就该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也就不会有什么信任和忠心。”
宋羡说完话看向常安,常安用布包裹着一把燕尾镖。
宋羡道:“其中一个死士被抓的时候丢向你的,看起来像是淬了毒,嘉慧郡主没想要你们活着。”
崔河瞪大了眼睛,宋羡去邢州府衙时,他刚好在大名府,所以没有得见,但现在他只要稍稍思量,就能猜测出眼前这个人的身份,他应该就是镇州、赵州指挥使宋羡。
郡主暗中做这些事,以为宋羡和陈家村并不知晓,谁知道宋羡早就察觉到了。
崔河思量时,谢良辰和柳二娘、陈仲冬快步走过来。
柳二娘看向崔河,认出崔河就是向她打听消息的商贾,她转头看了看谢良辰,谢良辰点头。
柳二娘这才道:“你也是属地的人?一直为嘉慧郡主做事?你们……养死士杀人……暗中做这些张老将军可知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