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认为自己很聪明,认为老子天下第一,没人能超越自己?”曹铄蔑视的摇了摇头。
像弥衡这样的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被人轻视。
曹铄的神色激怒了他。
他眉头微微一皱,向曹铄问道:“公子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不怕死。”曹铄说道:“我也知道你什么都不怕,可你有没有想过,死后自己能得到什么?”
“名节!”弥衡淡然说道:“至少没人会骂我……”
“说你聪明,你还真天真。”曹铄笑容里的蔑视更加浓厚。
弥衡脸色更加不好看,凝视着曹铄,他的眉头紧锁。
“死,要看怎样死才能得到名节。”曹铄说道:“城破被擒绝不投降,那是名节;为了道义不肯退缩,那是名节;出使敌方据理力争,那是名节……逗逼作死,不能算是名节吧?”
弥衡听得懂作死是什么意思,却不知道什么叫做“逗逼”。
看着曹铄,他神色里露出疑惑。
“我听说了你骂父亲的事。”曹铄说道:“光着屁股做鼓吏,坐在帅帐外大骂家父,你认为痛快淋漓有了脸面,却不知道别人已经动了杀心。”
“公子和我说这些,什么意思?”弥衡问道。
“觉得你还是个可造之材,只是秉性需要改一改。”曹铄说道:“人活在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得围着你转,别说你的才能不是天下第一,就算是天下第一,狂傲不羁,谁敢用你,谁会用你,谁能用你?”
盯着曹铄,弥衡没有吭声。
曹铄说的句句在理,而且又是处处在为他考虑,即使弥衡再狂傲无理,也没理由在这种情况下骂他。
“你有没有想到,父亲为什么送你去荆州?”曹铄问道。
弥衡说道:“曹公用不了我,当然要把我送到别人那里……”
“你还有些贤名,父亲不肯杀你,但却对你动了杀心。”曹铄微微一笑:“荆州刘表心胸不宽,你要是像对待父亲那样对他,他绝不会这样轻易罢休。”
“公子难道是想把我留下?”弥衡问道:“你就不怕曹公……”
“我当然不肯得罪父亲。”曹铄说道:“可你多少算是有点小能耐,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我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你自己也可以想想,上有父母下有妻儿,你要是死了,而且是本不该死却非把自己作死,他们怎么办?忠孝仁义,哪一条可以用在你的身上?”
被曹铄一通数落,弥衡沉默片刻说道:“公子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容我想想……”
“先去吧!”曹铄摆了摆手,淡淡的说道:“如果下次我遇见你,还是这样狂傲不羁,我也只能把你送到荆州。我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然而你的狂傲并不是本性,只是最近养成的习惯。”
凝视着弥衡,曹铄又说道:“好的习惯可以养成,会把自己脑袋作掉了的习惯,却是非改不可!”
不等弥衡说话,他摆了摆手:“你下去吧!”
弥衡抱拳退下。
曹铄向屋外喊道:“来人!”
魏图进入书房。
“陪我去军营,我要看看将士们操练!”曹铄向魏图吩咐道。
魏图应了一声退出去,点选卫士去了。
没过多久,曹铄在魏图和一队卫士的护送下离开宅子,前往寿春军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