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半掩的衣柜,两人来到了吴言的房间,这边也已经熄了大灯,客厅有一盏小壁灯亮着,卧室亮着的,只有头顶的一圈灯带和粉色落地台灯。
不过吴市长没有马上跟他那啥的意思,而是坐到床边,端起一杯红酒,慢慢地轻啜着,“在阴平搞那么大阵仗,有意思吗?”
“挺有意思的,”陈太忠笑着点点头,去外面走一趟,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拎了两瓶啤酒,“我不是不给你面子,实在是那些人太打我的脸了。”
“这儿有冰的,”钟韵秋从客厅走过来,手里拿着两瓶啤酒,她身上穿着一件套头的睡袍,两个小凸点清晰可见,腿上偏偏还着了一双黑色网格丝袜,“领导知道你爱喝冰的,特意让我冰上的。”
“不是我的面子的问题,有谁知道我是你什么人吗?”吴言不无醋意地哼一声,陈太忠为一个ktv出身的女人出面,她自然不爽,刘望男就很了不起吗?
不过她的身份没确定,也不好拿这个女人说事——毕竟那是传说中陈太忠后宫里的大姐大,她只是就事论事,“我是说,你没必要搞得这么极端,交给我来处理就行了。”
“交给你来处理?”陈太忠接过啤酒喝一口,这啤酒不知道冰了多长时间,真是凉澈心肺,他禁不住打个哆嗦。
“我堂堂的凤凰常务副,处理一个县区的小局长,算多大事?”吴言不屑地哼一声,她确实有这个自信。
“不说正常手段,非常规手段也有的是,保证他掉下来都不知道是谁干的……你这么赤膊上阵,就落了下乘,给人感觉,好像除了暴力,你没别的能耐了,容易被人小看。”
“你说的没错,”陈太忠点点头,又灌一口啤酒,素波那边也就罢了,凤凰这里,他可是活生生地捧出来一个常务副,按理说没必要自己赤膊上阵,各种阴招就玩死石局长了。
然而,这只是理想状态,想一想陆海人身后的靠山吧,那是臧华和曹福泉,这俩人要冒头,章尧东都护不住你。
而且,这只是事态的复杂,事情的残酷,你还没想过呢,他笑着发话,“小白你常务副是很厉害了,不过,你听说过下马乡抢矿吧?那只是铝矾土矿,现在是煤矿,煤价大涨,谁占住了,谁挖出来了,那就是钱……你能调得动武警吗?”
“他们总要听政斧的,”吴言先是哼一声,然后就愣住了,“真的复杂到这个程度?”
“这个东西政斧协调不好使,得拿人命顶着上,”陈太忠冷冷地回答,“任何初级的业务,关系到巨额利润,绝对都是血淋淋的,你要说林海潮手上没人命,我绝对不信。”
“那就是说,其实我在阴平帮不了你?”吴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当然能帮我,只是你还不够强大,”陈太忠轻笑一声,探手一揽她的腰肢,“这事儿都涉及到臧华和曹福泉了,咱们上面不怕,下面也得跟人斗狠……小白,你得努力上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