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本初一愣:“师父,你不是说婷婷姐自己请假了吗?这话啥意思,怎么又问起我们来了?”
我让他先回答我的问题,那天雷婷婷不是嘴上说带着他们来找我吗?当时雷婷婷有没有见过什么人,或者说过什么话?
唐本初莫名其妙,就开始讲了起来,说那天他们在客栈里一醒过来,想上南派“上头”去找我们三个,几个南派的老徐就跟他们说我们已经先去找东西了,但是看样子很快就回来,为了避免走岔路,建议他们在原地等着我们,还要请他们上南派里面来。
唐本初对我一直很迷信,觉得我说什么都是对的,就跟王德光雷婷婷他们商量,说反正师父和陆先生都是厉害角色,他们去不去也不吃紧,别万一遇上点啥麻烦事儿,再给师父拖了后腿,等着就等着吧,真要是走岔了可更麻烦了。
王德光也点头称是,觉着这会儿可能也用不上他们,就雷婷婷打那天开始,一直都像是不舒服的样子,精神涣散的,一直看着外边。
唐本初他们问她怎么了,她只说是头疼脑热的小毛病,休息一下就好了,他们关心了一下,就也没来得及去细问——因为客栈里的服务员对阿琐这个少数民族的打扮很感兴趣,搭讪了几句,阿琐一言不合就放蛊虫把人家给咬了,唐本初和王德光解决事儿去了。
等这事儿解决完了没多长时间,雷婷婷忽然就说千树来信儿了,让他们大家一起去汇合,像是遇到难事儿了。
一听我这需要帮助,他们当然打点行装就往这里赶,就进了那个金玉堂,之后雷婷婷带他们吃了个饭,剩下的事情就想不起来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王德光眼珠子转了转,先把磨牙棒塞在了嘴里,接着就把我给拉到了角落里去了:“老板,雷婷婷这次,可能是有了外心了。”
这话一般来说是戴绿帽子的丈夫听的,所以进了我耳朵里,莫名其妙就让人特别不舒服:“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王德光低声说道:“唐本初还年轻,又光顾着跟那个小阿琐玩儿,注意的东西可不是很多,我可留意了,雷婷婷背着我们,跟外人偷摸见过面,就是打见面了之后,才带着我们去找你的,我一开始就有点疑心那个外人是谁,如果真的是为了老板的事情来的,那干啥不光明磊落的跟我们一起见面?还只见她?现在一想……估摸着就是对头的人。”
难道雷婷婷真的一开始接近我就是有目的的?可两次接近都算的上是纯属偶然,而我看人的眼光错不了,她对太清堂,绝对是真心的。
“也许,她欠对方什么事情,不得已才这样跟咱们反目吧?”王德光自顾自的说道:“总觉得这件事情上,她虽然有外心,却是违心的,因为她如果真存了坏心,干啥那几天是那么个精神状态?”
跟我想的一样,雷婷婷八成是欠了银牙老头儿什么——是人情,还是什么东西的债,现在迫不得已要还。
“你也别想太多了,现在最要紧的还是陆先生的事情,您也知道,他的眼睛,可就这么三天时间,”王德光像是下定了决心:“不论如何,咱们得想法子,让陆先生的饭碗尽快回来。实在不行……”
我明白王德光的意思,他也跟我一样,为了陆恒川的事情,做什么都可以——包括为了他,损害自己的功德。
“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得找好了积德方法,”我立刻说道:“谁的功德都不是大风吹来的。”
这会儿黑胡子敲门,我开了门,只见他推了一小车吃的东西,香气扑鼻,仔细一看,琳琅满目的是西派这边特产的美食。
手把羊肉,羊肉泡饼,牛肉面,酱牛筋,一股子香气扑鼻。
“吃饱了好办事,”我跟他们招招手:“先吃。”
“哎呀,忘了拿喝的了……”黑胡子忙说道:“你们在这等着,咱们喝一点!”
“我们不太喝酒!”我赶忙说道:“这就足够了。”
“那不行,”黑胡子立刻说道:“我马上回来,你们先吃。”
这些本地美食确实不错,入口即化,香酥浓郁,叫平时我可能又得吃到扶墙消食,可我却难得的没有食欲——要是死鱼眼现在没事,他会不会挑三拣四,嫌羊肉膻气,牛肉嚼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