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顺才人诬陷莹姐姐与人有染。”合珞身子往后头晃了晃,“这般荒唐之话皇后娘娘也信了?贵妃娘娘怎么说?”
“贵妃娘娘现下已经不大好了,神智都是时有时无的,娘娘临走时叮嘱了奴婢,万万不可去打扰刺激贵妃娘娘,奴婢这才没了法子。”
合珞闻言,面上神情凝结了几个呼吸,后面才慢慢回过神:只怕这一出就是皇后就是想借着莹姐姐之事看看宋贵妃到底有没有事,若是没事,只怕也要逼着其有事,如今再加上莹芬仪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呢?
“行了,蒹葭,你先回去。只是你出来报信只怕已经被人盯上了,你直接去灵犀宫罢。”
蒹葭猛地抬头:“可是,我家娘娘临走时还说。。。。。。”
合珞摇了摇头:“怕就怕这会儿贵妃娘娘已经知道了,就算你不去,旁人也是会去的。”
蒹葭好歹也跟随宋彩翼多年,加之又是宋家的家生子,自然有伶俐之处才能当莹芬仪的贴身丫鬟,在世家之中从小耳濡目染,先前慌乱也就罢了,如今听得合珞这么一说哪里还不知道此事并非是冲着自家娘娘来的,再想着灵犀宫里头宋贵妃已是朝不保夕,顿时萎顿在地。
合珞看了之后摇了摇头:“你不必如此,贵妃娘娘不是经不起事情的人,她会有法子的。虽说你来向我报信已经中了皇后的猜测,只是贵妃娘娘病重之下,你这样的做法也说得过去,等会子你自去灵犀宫便是。在贵妃娘娘想出法子之前我自会保莹姐姐无恙。”
“奴婢多谢宸贵嫔娘娘,宸贵嫔娘娘的恩德宋家与奴婢绝不敢忘分毫。”蒹葭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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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庆宫里头,皇后一脸的凝重坐在上首,看着下头跪着不言不语的莹芬仪,脸上似是无奈眼中却看得出一丝阴霾:“莹芬仪,顺才人所说若有不符之处,你只管说出来,你这般闷声不吭可是对本宫不满?”
坐在右下首良妃后一个的顺才人哼了一声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说完带着脸上掩饰不住的得意又继续道:“皇后娘娘,此事乃是嫔妾亲眼所见,莹芬仪在宫里头与一男子会面,且动作暧昧纠缠不清,这里头若说是没有苟且之情嫔妾是怎么也不相信的。”
“顺才人倒是眼神儿好,适才顺才人都还说是在浣衣局门口远远望见的,这会子说的那么清楚,倒像是脚背面前见着的一样了。”坐在左手的周婉仪语气里头说不出的嘲讽。
“嫔妾知晓周婉仪娘娘与莹芬仪的关系甚好,只是关系虽好,却也不能颠倒黑白了的,再说了,嫔妾那可是亲眼所见,就连嫔妾的丫鬟,那也是看见了的。”顺才人本就有些方正的脸上说不出的刻薄之色,更显其的蛮横。
周婉仪却理也不理,只是起身走到中间之后向皇后行礼道:“皇后娘娘,嫔妾以为此事不可信。”
“宫里头外男出行不宜,周婉仪若是不信,把门口守着的玄衣卫们叫来一问不就是了?”
“哼,宫里头御医亦算是外男,再加上有宫务之人,多多少少总有那么些人,到时候顺才人随意指上一人,这般栽赃之下,只怕长了十张嘴也说不清罢?”
“你们两人各说各有理,闹得本宫头疼。”皇后面上神情似是难以决断,之后看向地下依旧跪着的莹芬仪皱眉道:“事到如今,莹芬仪你还不肯说实话吗?”语气暗含压迫之意。
这便暗含是定了莹芬仪有罪的意思了,下面跪着的周婉仪面上划过一丝焦急。
“皇后娘娘,嫔妾有事禀报。”顺才人听了身后一女子的话起身行礼道。“皇后娘娘,嫔妾的宫女秋葵儿有事禀报皇后娘娘。”
等了几个呼吸,顺才人有些不耐烦,看向身后一行动瑟缩的宫女道:“没用的东西,你只管向皇后娘娘实话实说就是,有什么好害怕的?”
听了呵斥,又看见顺才人脸上划过的威胁之意,那以前是秋家小姐,现今却是宫女的秋葵儿才战战兢兢的走出来跪下磕头道:“回禀。。。。。。回禀皇后娘娘,奴婢。。。。。。奴婢想起,那男子似乎有些眼熟,奴婢好似。。。。。。好似是见过的。”
听见那秋葵儿的这句话,自打进殿之后的莹芬仪身体一颤,虽是只有一瞬,但还是叫身边的周婉仪察觉了,周婉仪只觉自己的呼吸都停了一瞬,眼神闪烁之后却很快平静了下来,转头向那秋葵儿呵斥道:“休要胡说!什么叫好似见过,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儿,你可想清楚了!本嫔再问你一句,你可确定你看清了?”
那秋葵儿虽说心性不佳,平日里头狗仗人势之事没少做,只是哪里能见过这般状况,这时候被周婉仪呵斥的一颤,面上恐惧,之后又悄悄觑了顺才人一眼,这才带着哭腔道:“奴婢。。。。。奴婢确信奴婢见过。”
“周婉仪在嫔妾的宫女身上撒什么威风?她一个小小宫女,这样的话难不成还敢说谎不成。”
“宫女不敢,可不敢说其主子也不敢!”周婉仪一声冷笑。
“你!”顺才人指着周婉仪气的说不出话来,随后脸上闪过一丝怨毒,对着皇后重重跪下道:“莹芬仪秽乱后宫是事实,再是万般狡辩也无用,还请皇后娘娘治莹芬仪之罪。”
“放肆!”
顺才人滑音刚落,殿外便传来一声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