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一川就没有跟你说过什么有用的信息?他到底是你师父,对于他的道骨,你应该比别人有头绪才对。”
陶离这么一问,我倒是想起来,我有骆一川的灵位。
除此之外……
什么都没有啊。
再说了,就算我现在想拿他的灵位来寻找道骨,灵位我也没随身携带着,根本没带怎么用。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早就不提当年的事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思忖了半天,忽然见陶离拿出了个罗盘来,拨了拨上面的指针,指针迅速地旋转起来,疯狂旋转个不停。根本没有方向指示。
“你试试?”陶离把罗盘递给我。
我接过了罗盘,学着她的样子拨动了一下指针,这一次指针旋转过后很快停了下来,明确地指了一个方向。
“奇怪,你什么时候有这个玩意儿了?准吗?”我捏着罗盘,感觉不可思议。
陶离冷冷拿回了罗盘:“我总得多做一些准备,要不现在岂不是半点办法都没有?”
按照罗盘指示的方向开始往前走,陶离似乎也有点紧张,微微皱眉道:“这个方向起码意思是有进展,至于是不是道骨,我就不知道了。先进去再说。”
越过一条消息,我们就进入了平原的密林。
这里的密林都生长得很高,树木参天,却又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一般来说,大树下面的根部都跟树冠差不多大,甚至比树冠还要大,所以树木不能种植得太密了,否则根部得不到足够的空间延伸,就会长不了这么大。
我看这些树木没有什么人工种植的痕迹,都是自然生成的,这就很奇怪了。
走了几步,我们已经不怎么能见得到光芒了,里面漆黑一片,忽然陶离的声音有点发颤:“乔林,你看这个,像不像一张人脸?”
她指着一棵树上面的纹路。
这么一说还真有点,树木的纹路诡异,好像一个双手扶着脸颊惊恐大叫的人,十分凄惨恐怖。
我环视了一圈,居然发现这里面好像所有的树木都是这个图案。
更可怕的是……
这些树木上长的脸还都不一样……
有些是老人的,有些是孩子的。有青年男人,也有女人。无一例外的是,他们都露出了极度惊恐的痛苦表情。
“这什么树,看起来好恶心。”陶离眉头越皱越深。
我心里也觉得有点渗人。
但是如果我也这么说,女孩子就会更加觉得不舒服了。我笑笑,从地上捡起了几片落叶,用小时候爷爷教给我的办法,迅速地编了一个可爱的小昆虫形象,递给陶离:“再可怕的植物说白了也是植物而已。”
陶离的心情稍微好了点,虽然她没有笑,但是我能看到她舒缓的眉头。
然而我接下来做了一件事。
后来回想起来是多么画蛇添足的一件事,我宁愿自己从来没有做过。
我拿起手上剩下的一枚叶子掐碎了:“你看,昆虫就吃着植物的这种汁液才生长茁壮。”
叶子被指甲掐断了。
断裂的痕迹上出现的不是绿色的草汁,而是红色的液体,鲜红鲜红的……
陶离的脸色变了变。
“也有的植物液体是红色的吧?”我也勉强道,但是我没敢说出来,液体是红色的,呈现出来的也绝不会是绿色。我低头闻了闻叶子上的味道,那液体不是清新的植物汁液味道,而是……血!
这些树木会流血!
陶离见我突然变了的脸色,霎时间明白了过来,艰涩地开口道:“这些树木……真的是人吗?”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说的话,那些惊恐的表情逐渐开始发生了变化。
整片密林里响起了低低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整片密林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