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曾在这里度过一个快乐的夜晚,”他说,“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啦?”
“五年前。”
他又叫了杯苦艾酒。斯特罗夫很饶舌,啰里啰嗦地解释他和我是怎么认识的,我们又如何碰巧发现我们都认识斯特里克兰。我不知道斯特里克兰是否在听。他目光深沉地看过我一两次,但大部分时间似乎只顾想着他自己的事情,如果不是斯特罗夫唠叨个不停,这场对话肯定是很难进行下去的。过了半个小时,荷兰人看看他的手表,宣称他必须走了。他问我要不要一起走。我想我留下也许能从斯特里克兰嘴里套出点话来,所以回答说我还想再坐坐。
那个胖子离开后,我说:
“德克·斯特罗夫认为你是个伟大的艺术家。”
“这他妈的关我屁事啊?”
“你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画?”
“我为什么要让你看?”
“说不定我会买一幅呢。”
“我根本就不想卖。”
“你的日子过得很好吗?”我笑着问。
他笑了起来。
“你看我像日子过得很好的人吗?”
“你像饿得半死的人。”
“我是饿得半死。”
“那走吧,我们去吃晚饭。”
“你为什么要请我?”
“我不是可怜你,”我冷冷地回答,“你是否饿肚子跟我他妈的两便士的关系都没有。”
他的眼睛又亮起来。
“那走吧,”他说着站起来,“我想吃顿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