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这些基金会的苦主还一直在找他的麻烦,觉得如果他不施行凭单政策的话,就没有他们的被骗了。
有的甚至还跑到了白宫门口示威,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人的背后一定有鲁茨科伊这个坏种的影子。
然而更麻烦的是,根据他的调查和预计,石油钻石投资基金会只是个开始,预计99的凭单基金会都会杳无音讯。
没办法,这就是所谓的劣币驱逐良币,即便是一些真正打算好好做基金会的经理人,看到其他经理可以这么轻易的不劳而获,拿到大量的财富去国外潇洒的渡过后半生,他们也会不由自主的随波逐流,成为那些人的一份子。
他现在唯一能安慰自己的,也就是他实现了自己把国有资产分到个人手中的承诺,数以万计的工厂企业,数千个小商店和小生意将实现私有化。
至少95的国有经济都会变成新的私有制经济。
他将实现权力私有化,结束苏维埃的红色制度。
而现在方辰的计划如同一道曙光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说是拯救了凭单方案,拯救了他,都毫不过分!
他刚才想了想,如果方辰的计划真能实施成功的话,凭单方案已然可以拯救大半了,最起码那些该死的基金会会被消灭的一干二净。
最近这两个月,他真是烦死了这些讨厌的基金会,这些基金会简直就是一群蛀虫,败类、骗子、强盗!
方辰笑着拍了拍丘拜斯的手,然后颇有深意的说道:“丘拜斯,我们是朋友用不着说谢谢的,再者说让凭单方案走的更好,更有利于俄罗斯人民本来就是我的责任,毕竟凭单计划上还签着我的大名呢。”
盖达尔咳嗽了一声,然后郑重其事的说道:“不管怎么说,方,我们还是要谢谢你。”
说真的,他此时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虽说他现在已经下台了,只挂着一个政府顾问,金融政策委员会成员的名头,但凭单方案毕竟是他制定的,他对凭单是需要负有责任的。
其实方辰的方案,他不是没有想过,但首先政府没钱,再者如果用政府的钱来收购凭单的话,那凭单还称得上是一个市场经济的产物吗?
俄罗斯还能奔向自由世界吗?
所以,他打消了这样的念头,他不想让好不容易前进的俄罗斯,又回到以前的老路上。
那简直就是在否定他,否定叶利钦,否决所有的改革者。
“方,在电视台,新闻媒体这方面,我一定会大力配合你,把这些基金会给搞臭的,如果鲁茨科伊要阻拦的话,我就跟他拼个你死我活!”丘拜斯杀气腾腾的说道。
可以预见,方辰的计划一定会动到鲁茨科伊的奶酪。
说真的,这也是他最气愤的一点,凭单方案出来之后,鲁茨科伊那一派享受了不少好处,趁机捞了不少工厂企业到自己的兜里,可居然还在暗中一直对他使绊子,指使下面的人攻讦他,以及发出对他的示威。
真是欺人太甚了!
听了这话,方辰不由笑了,他有些揶揄的对着丘拜斯说道:“丘拜斯,我知道你现在已经是电视明星了。”
闻言,丘拜斯脸上的杀气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有些幽怨的看着方辰。
去年,他为了凭单方案进行政治反击,找了世界著名政治咨询公司,波士顿索耶米勒公司的政治咨询师,让其为凭单设计公关和广告活动。
然后咨询师建议,以他为中心拍摄一个广告片,在全国电视台播放。
可以说自从凭单方案施行以来,几乎每个俄罗斯人每天都能从电视台上看到他的身影。
当然了,这也是为什么会有大批的人会指名道姓要求他为凭单方案,为他们流逝的财富负责的原因。
跟方辰详细的讨论完一下计划的实施方案,盖达尔和丘拜斯再次陷入了沉默当中。
不过数十秒后,两人相视一眼后,丘拜斯对着方辰说道:“这次我和盖达尔过来,其实是有事情需要,方,你的帮助。”
方辰眼睛一眯,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他知道正戏终于要来了。
“其实,盖达尔离开之后,我也想跟盖达尔一起辞职的,但私有化的工作总要有人做的,所以我留了下来。”丘拜斯苦笑道。
方辰楞了一下,有些诧异的看了丘拜斯一眼,此时他着实有种蓄满一拳,却给打空了个感觉。
不知道丘拜斯为什么会突然提到他自己。
“其实,方,不瞒你说,现在私有化计划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议会正在考虑通过一个议案,彻底阻拦私有化。但其实你知道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的德行,他们就是冲着我,冲着盖达尔,冲着总统先生来的!”
说到这里,丘拜斯的声音骤然高亢了许多,眼睛中仿佛有火焰喷出!
“他们的目的其实就是想要通过否定私有化,来否定总统先生,然后再由鲁茨科伊登上总统的至高宝座!”
丘拜斯的声音微颤,他有些怕了。
无他,他和盖达尔的底蕴太过于浅薄了,一直处在象牙塔之中,盖尔达还好一些, 26岁就出任了国家经济改革委员会专家组成员,在戈尔巴乔夫时期,出任苏维埃科学院经济和科学技术发展预测研究所主任研究员,苏维埃科学院和国民经济科学院经济政策研究所所长。
而他只是在28岁副博士毕业后,参加和组建了一些改革俱乐部,然后就在1990年成为了列宁格勒市的议会副议长,市长经济顾问。
随着第二年俄罗斯成立,就成立现在位高权重的总统办公厅主任。
也就是说,他们完全是依靠着叶利钦才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上的。
而反之来看,鲁茨科伊是阿富汗战争的功臣和将军,而哈斯布拉托夫在1990年就已经是议会第一副议长了,着实实力相差悬殊。
再加上,他们跟鲁茨科伊斗了这么些年,积怨已深,他着实不敢想象鲁茨科伊胜利之后,他和盖达尔会落得怎么个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