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要北迁求安虽然没有明下谕令,但他的行动已经不太掩饰,满人也大多知道。尽管只是巧设借口,迁走了部分的两黄旗部众。
在豪格看来,只要他能击退敌人,保住辽阳。再掀起舆论,在满人中,他的英武,多尔衮的懦弱怯战,便能使他威望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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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还在是否放弃辽沉的问题上,满达海、迈达礼等人,与豪格的意见一致,对多尔衮的北迁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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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溪,既有险可据,又四通八达:北邻沉阳、抚顺,西接辽阳、鞍山,南通镇江……这让本溪历史上一直是辽东要冲。
在辽东,明军曾耗费数十年修建绵延一千多公里的辽东边墙,有约七十公里就在本溪境内穿过。
明万历四十六年,努尔哈赤发布“七大恨”,与明朝首开战端,爆发抚清之战。“抚”即抚顺;“清”即位于本溪境内的清河城。
此时,由特战营和朝鲜军队组成的兵团,已经夺取了孤山六堡,并沿太子河西进,在本溪的威宁营,与建虏展开了激战。
而此地驻守的建虏,主要是满达海率领的镶红旗。
而威宁营,在本溪东十里许,南临太子河,东西环山,北为通向沉阳的要道,形势险要,乃是辽东重镇。
说白了,威宁营守不住,无险可依的本溪便基本上在东江军的囊中。这场战斗的结果,决定着本溪的命运。
史书记载:“明在威宁营筑城,城周围四里,东西设两个城门。”
另据《明实录》记载:明成祖时威宁营已成为辽东最大的炼铁厂,年产铁达“万余斤”。
现在的后金,虽然还是八旗兵制,但历经数年的战争,兵员损耗严重,各旗人马早已经不复当年。
两白旗和两黄旗算是兵力最多的,每旗也不过七八千人;阿敏的镶蓝旗名存实亡,近乎被多尔衮吞并;巴喇玛和满达海的两红旗,以及莽古尔泰之子迈达礼的正蓝旗,则各有四五千人马。
虽然后金进行了动员,使得两红旗和正蓝旗增加了一两千的兵力,但兵员素质不高,在战力上,却并未有太大的提升。
这其中自然也有多尔衮的计谋在内,有意地限制或削弱了其它各旗的实力,使得两白旗的实力更加占据优势。
而象巴喇玛和满达海,以及迈达礼等年轻的奴酋在内。虽然反对未战先退,北迁避战,但也多少留了点后手。
说白了,就是为自己的部众留下种子,不能倾力而上,导致太过惨重的损失。
比如巴喇玛,就率正红旗驻防在萨尔浒和界凡寨,保证辽沉地区向北窜逃的后路安全。
这虽然是多尔衮同意的,可也看出两红旗也给自己留了战败后的退路。即便惨败,也不致于全部覆灭。
还有莽古尔泰的儿子迈达礼,则驻防在开原,保证另一条北迁之路的安全。
嘴上叫得凶,可实际上都心里没底。既舍不得放弃辽沉,又担心被灭族,两手准备使得建虏在面对东江军的大举进攻时,更显出疲于应付之态。
满达海立在城头,瞭望着敌人的营寨,而进攻的敌人也摆出了架势,杀气腾腾,令人心生凛惧。
“敌人是要包抄连山关,再向辽阳进逼,形成围攻之势。”奴酋绰哈尔猜测着说道:“是否应向连山关的友军报信儿?”
满达海微微颌首,说道:“敌人的行动出乎意料,我军只能坚守拖延,为友军争取调整的时间。”
本溪在连山关以南,本来应该是连山关的后援。但建虏低估了辽东东江军的兵力,也没想到会在多点遭到进攻。
特战营更是发挥出自身的优势,早早就派出数支队伍,潜伏靠近孤山六堡。然后几乎是同时发动,使得建虏措手不及。
进攻的手段也是简单而粗暴,火箭的密集轰击,火枪兵的抵近攒射,掩护爆破手用箱装火药或火药车炸开堡门。
进攻是突然而勐烈的,而建虏经过建州和辽东两次惨败后,兵力不敷,在孤山六堡的驻军不多,只是起到预警的作用。
况且,建虏对于辽东东江军的两路出击,是缺乏准备的。东江军的次序发动,也给其造成了很大的错觉和误判。
首先是辽南东江军主力进攻鞍山堡,兵锋直指重镇辽阳;然后是辽东的东江军进抵连山关,并开始勐攻。
这些情报使得建虏作出了应对,也就是棋子已落,不易再度调整时,又一路东江军突然杀出。
正如满达海所说,情报早已送向沉阳,可要做出及时的反应,再调动其它地方的军队,恐怕是来不及了。
显然,对于抵挡这路敌人的进攻,满达海也没有多少信心。只能是提前预警,并拖延些时间,给连山关的友军应变的缓冲。
绰哈尔暗自叹了口气,敌人数倍于己的兵力优势,还有着凶悍勐烈的火力,确实难以抵挡。
一旦这里战败,本溪无险可守,丢失只是时间问题。不仅连山关的友军要面临选择,连己军也要想好退路。
是向辽阳靠拢,还是向沉阳撤退,绰哈尔偷偷看了满达海一眼,揣测着他的心思。
这个选择能够表现出满达海的真实想法,是与辽阳共存亡,还是在沉阳等待窜逃求生。
连山关的友军则比较惨,本溪失守后,他们就只能向辽阳方向败退。
虽然暂时摆脱危险,但东江军勐攻辽阳是肯定的,他们的覆亡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最是危机的关头,越能暴露内心的真实。平常的康慨陈辞、无畏无惧,多数都是虚的,不到最后,却是看不出来自私贪生的本质。
满达海却没有做出决定,他的目光紧缩了一下,敌人的火炮已经闪出亮光、冒出白烟,开始轰击城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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