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几次作战中,步兵对骑兵最终是取得了胜利。但这不是步兵的功劳,出现问题也是在所难免。
在火枪与弓箭的对射中,东江军能够不落下风,倚仗的是盔甲的防护,以及火枪超过弓箭的杀伤力。
在射程上,重火枪远超弓箭,但很难上刺刀近战肉搏;轻火枪则相反,能近战能远射。但在射程和杀伤力上,却要大打折扣。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除非造出线膛火枪和米尼弹,才能完碾压弓箭。
力制造的话,也不是搞不出来,可要量产装备部队,没有几年的工夫,是不可能完成的工作。
郭大靖提出了改进,却也没打算将此次会议开成研讨会,只是给众将留了作业。
随后,郭大靖又布置安排了其它的工作,此次会议便算是结束。接下来便是传统节目,喝酒吃肉、犒赏三军。
席间,郭大靖特意把几位朝鲜将领请到身边,畅饮叙谈,在表达了感谢之意后,也承诺对朝鲜方面的武器援助。
“回去请向林大人、崔将军带上本帅的谢意。”
郭大靖已经知道了在朝鲜作战的大致斩获,说道:“本帅很快会送去二十万两银子,供林、崔两位大人抚恤将士,赈济百姓。”
二十万两银子,就算是朝鲜军队斩首四千级,只多不少。如此康慨解囊,郭大靖是要为林庆业、崔孝一提高威望,收买人心。
毕竟,依着朝鲜王室的德行,不太可能给奋勇作战的官兵什么象样的赏赐。而那些阵亡、伤残的官兵,如果没有抚恤,林、崔二人以后也不好带兵。
金念良等人赶忙躬身致谢,由他作代表,向郭大靖转述着崔孝一的几个建议。
郭大靖认真地听着,不时微微颌首,插话询问。
“分批加入东江军,展开轮训,这一点没有问题。以前不也是这样做的,能得到朝鲜义兵的助力,本帅求之不得。”郭大靖很痛快地接受了这个请求。
显然,崔孝一已经预料到此战会取得胜利,也能想到东江军会经营辽东。
这意味着朝鲜已经彻底安,建虏想再突破辽东的东江军防御,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对于朝鲜军队的战力,崔孝一认为还是需要提升的。但实战经验的获得,可并不容易,只能在东江军中得到锻炼。
以前的做法是朝鲜义兵分散进入东江军,崔孝一现在想成建制地投入。
在他看来,这样更能提高将领的指挥能力,也省去了重新编制整合的麻烦,更利于整体作战。
郭大靖对此也没有什么意见,同意朝鲜兵以营为单位,进入辽东参加与建虏的作战。
“虽然下一次大战可能会是半年一载之后,但对建虏的袭击、骚扰不会停止,朝鲜部队得到实战的机会还是很多的。”
郭大靖起身,亲自给朝鲜将领勘酒,举起酒杯,笑着说道:“建虏的败亡可期,决战之时,还需要朝鲜军队的大力支援。在此,先行谢过。”
金念良等人端杯而起,与郭大靖示意后,一饮而尽。
展开决战的时候,多一万人就多几分胜算,就能多杀死杀伤建虏,削弱其有生力量,扼杀其东山再起的可能。
所以,尽管没有朝鲜军队的助战,郭大靖也有信心平辽灭虏,但多一分力量总是好的。
大战已胜,安排已毕,郭大靖又让部队休整了两天,待凤城驻扎了人马,防御初有规模,才率领部队向秀岩撤退。
尚可喜的中协还是继续驻守秀岩,与凤城形成两大据点,护住南面直到海边的大片土地。
而秀岩防御的前哨,则是大片岭关和大片岭墩,形成了有预警、有缓冲的防御体系。
再往西,就是盖州卫,辽南的重兵基本都集结于此,能够迅速东援。
整个战线是向前推进了,基本上形成了辽南、辽东两个进攻的方向。休整完毕后,东江军还将继续压缩建虏的防御,并不断展开袭扰。
“在春耕前,争取把宁远的人马调来一万五千人。”
何可纲不在身边,郭大靖也对刘兴祚说出了心里的计划,“连带着家卷,差不多能有五六万人,一下子就解决了辽东地多人少的问题。”
在辽东光进行军屯,还是单调了。有村镇,有百姓,才算有根据地的模样,没有烟火气,怎么能让人觉得是舒适的安居之地?
何况,特战营已经在辽东一年多,由于距离远的关系,探亲十分不便,对将士们的心理也有不好的影响。
对于军属移居的规划,已经制定下来。他们将多集中在镇江堡周边,尽量考虑到了安。
刘兴祚不太关心移民屯垦,只对吞并辽镇感兴趣,对于郭大靖说的数量,他嘿然一笑,说道:“郭帅还是给祖家留了一线之地,不知道他领不领情。”
所谓的一线之地,自然是宁远的五千驻军。祖氏家族的人若真不想归并东江镇,自然还能继续留在宁远。
但这又能挺到几时?东江镇平辽灭虏之时,便是最终的覆亡之日。祖大寿但凡有头脑,也能够看出这一点。
“不要他领情,只看他是不是真蠢。”郭大靖冷笑道:“若是平辽时寸功未立,他们还有什么价值?”
刘兴祚用力点头,很是赞同,说道:“平辽之后,东江军都要裁减过半,何况是他们?既无战力,又耗粮饷,留之无用。”
到时候,不仅士兵不要,连军官也会一并裁撤。
最好的结果是当个普通百姓,老老实实地领地耕种;最坏的话,就要看皇帝是否要秋后算账,继续追究其罪了。
反正,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郭大靖是不会为他们说话,伸手搭救他们的。
“飞骑与枪骑混编,三千加两千,你觉得如何?”郭大靖把骑兵编制的设想说了出来,征求着刘兴祚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