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颜小熙听话地给齐太医施了礼,便想告辞。
齐凤梧却大声道:“慢着!”
颜小熙只好停下脚步,扭脸去看齐太医,隐隐的,她意识到了麻烦。
齐太医不悦道:“二妮子一个孩子,你找她有什么事?你有事就跟我说吧!”
“这件事情,我的确也得跟爹好好说道说道。”齐凤梧沉声道。“爹,你知不知道这丫头在咱家铺子里手中采买金疮药,倒手卖给雪家的事?”
“知道又怎样?”齐太医冷冷地道。
颜小熙顿时就明白了,这位齐家二爷千里迢迢打京城跑到“青县”,原来就是为了她的金疮药啊。
齐凤梧气道:“爹,这么要紧的事情,你怎么不跟我们商量一下?”
齐太医怒道:“这是二妮子的生意,跟你们商量得着吗?”
“爹,话不是这么说。”齐凤梧深吸了一口气,面容尽量平和地道。“往年,雪家采买的都是平安城袁家的金疮药,十两银子一升,一年好几千石,那就是好几十万两银子啊。我听说这丫头打咱家采买的金疮药,才给咱们四百三十文钱一升的价钱,这不是坑人吗?”
“爹,她是你的徒弟,她的医术是你教的,这笔生意就该是咱们家的,怎么能让她一个小丫头乱来呢?”齐凤梧的语气越来越凛冽,怒意也毫不掩饰地释放出来。
天知道,当他得知颜小熙以四百三十文钱一升的价钱,在自家铺子里采买金疮药,然后倒手卖给雪染风的时候,差点气疯了。
他们都知道,雪家军采买的金疮药,是十两银子一升的价钱。
大哥和三弟也是一个意思,这件事情,必须得挽回!
不然的话,钱都让别人挣走了。
爹老糊涂了,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那可是好几十万两银子呢,他们兄弟三人随便分分,也足够一家子吃香的喝辣的,一辈子不愁了!
更别提这金疮药的买卖,每年都能做一大笔。
没理由让这丫头花四百三十文钱一升买了他们的便宜药,却高价卖给雪家的。
齐太医猛地怒了,抓起桌子上的一只茶盅子,就朝他砸了过去。
老爷子气的满脸通红,“给我滚出去!滚回京城去!这生意跟你没关系!‘瑞德堂’还是我老头子当家,轮不到你们这帮子畜生说三道四的!”
“爹——”齐凤梧让他砸了一身的茶水,不禁恼火。“你这是干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我……”齐太医突然大声地咳嗽起来。
颜小熙赶忙过去,语气沉静地安慰他道:“师父,你老人家千万别动气,当心伤了身子。”
齐太医缓缓地停止咳嗽,摆了摆手道:“二妮子,你先走吧!”
颜小熙笑道:“师父,这事要是说不明白,我以后肯定还得有得麻烦呢。”
说着,她扭脸看向齐凤梧,“齐二爷,我不知道你都听说了些什么,不过有些事情,咱们得说明白了。”
她不再管齐凤梧喊师兄,这么个眼睛里边只有钱的人,还不配她叫他这声师兄。
“关于金疮药的事,齐二爷,你见过我卖给雪家的金疮药吗?”颜小熙质问道。
齐凤梧冷冷地道:“那不就是你打我们齐家买去的金疮药吗?这事我不同你说了,你家的长辈呢?把你家长辈叫来,我跟你家长辈说!”
颜小熙莞尔一笑,“对不住,齐二爷,我们家我说了算,你只能同我说,这事只有我能做主,别人都做不了主!”
齐凤梧的神情一僵,“你这孩子,怎么跟我说话呢?”
颜小熙神情冰冷地瞪着他道:“要不,你就去天门关,除了我之外,逍遥王也能做主!”
齐凤梧一噎,猛地恼羞成怒,“臭丫头,你少拿逍遥王来吓唬我,金疮药这事,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交出采买的权力,二是提高金疮药的价钱,你打齐家的铺子里买药,四百三十文钱一升可不成,最少也得七两银子一升!”
颜小熙不禁被他的贪婪逗笑,心中不禁替齐太医悲哀,那么好的老人家,怎么会生出这么唯利是图的儿子?
她也懒得搭理他了,只道:“你要是有本事,就自己去跟雪家的人谈!你能把我的生意抢过去,算你有本事,我绝无怨言!”
“你……”齐凤梧气坏了,他原本以为,一个小丫头,他吓唬两句也就是了,没想到这小丫头居然这么难缠。
颜小熙扭脸对齐太医道:“师父,我先走了,你老人家保重,没有多大的事,不值当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