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大夫人最近来的次数实在有些过于频繁了,她对于卫安的热情是有目共睹的,就像今天,堵在这里近两个时辰,非得见到卫安不可,怎么看都透露着不对劲。
殷勤得也未免太过分了。
这话里的讥讽之意实在有些明显,彭凌薇有些难堪,偷偷看了母亲一眼,心里升腾起了些不满------定北侯府到底在骄傲什么?
卫安虽然有了个郡主封号,可是这郡主封号华而不实,难不成她们自己心里还没数吗?
何况如今彭家可是出了一个德妃!
她一面觉得委屈,一面觉得母亲竟然还能忍住不生气实在让她气恼,咬了咬唇,终于还是笑了起来:“老太太,可不止我母亲待七姐姐跟自家孩子似的,连我姑姑们也是一样......”
卫老太太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已经猜到了她要拿德妃说事,心里微微一沉,面上却还是分毫不露:“真要多谢贵府的盛情了......”
彭大夫人立即接话,伸手拽了卫安,诚恳而真挚的要去摸卫安的头发:“这也是我们之间的缘分,我头一次见寿宁郡主,就觉得跟她有缘,只觉得好似在哪儿见过似地,十分投缘。”
卫安皱着眉头偏头。
她不喜欢彭大夫人这么别有用心的讨好和靠近。
彭大夫人的手落了个空,愣了片刻便又重新笑开了,仍旧不失亲昵的转过头去看着卫老太太:“这回的事,实在要多谢贵府上了......”
她想起这回的事,把心里那点关于卫玉珀的不舒服全部都压了下去,只是一味的说卫安的好话:“若不是七小姐见机的快,老太太您又让人去寻,阿薇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
卫老太太有些不大耐烦了。
彭大夫人说了半天,说的还全是些废话,根本没什么进展。
她每次来都带着厚礼,又一味的说好话,委婉的送客她也只当没听懂,实在像是豆腐落进了灰里,打不得,吹不得,让人伤透了脑筋。
她略微皱了皱眉:“都是应当的,这件事说起来,总归是我们自家的孩子想事不周到,阿珀她又领着人走错路了。”
明面上惩罚郑王跟长缨公主的理由都不是她们陷害仙容县主,卫老太太自然不会承认这一点,卫玉珀犯的错,也就只能是领着人走错了路,听信了底下人胡吣,带着彭凌薇去外头不该去的地方看箱笼了。
她顿了顿,又问:“不知夫人这回来,还有旁的事没有?这次的事......”她停了停,看了彭大夫人一眼:“圣上都已经下了定论,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自然不敢置喙圣上的决定。以后这件事,就不必再提了。”
就算是为了临江王府跟仙容县主的脸面,这件事也不能拿到场面上来提的。卫老太太这是警告彭大夫人,别再拿这个当借口亲近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