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维成的记忆中,在他很小的时候,曾祖父是一直都喜欢抱着他在院子里晒太阳的。但这种亲情在他父母去世之后,却一下子消失了。他从小就只有保姆和一个老管家领着他在偏院生活,长到十五岁的时候更是把他一个人送去了英国留学。
可以说出了儿时懵懂的一点印象,他对曾祖父更多的是一种敬畏之情。
站在屋子中间,看着坐在太师椅上闭着眼睛默默念经的曾祖父,安维成一声不吭,低着头心里想着等会儿曾祖父会怎么骂他……
“维成,有两年没见你了。黑了,瘦了,人倒是比以前精神了……”安固诚突然睁开眼睛淡淡地对重孙笑道。
安维成并没有从曾祖父的话语中听出有一丝一毫的怒责之意,他怔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回话道:“太爷,维成不孝,两年多没回来探望您了……”
“呵呵……什么孝不孝的,想着你太爷了,就回来看看,要是工作忙,顾不上,不回来也没啥……只要你还记得你姓安就行了!”安固诚看似平淡的话语中,直指安维成的出身血脉。
姓安!
安维成听到他这话,心中一凛,后腰上似乎有个东西顶了他一下,他的腰背立刻直立了许多,而头却落的更低了。
“我……我……”安维成嗫嚅着连说了两声“我”,都没有说出后边的话来。
如果说他当初站在了安子洲的对立面,接受了关毅的聘用,是忘了自己的姓氏根本,他是不承认的。
在他看来,他一直以来都是为安家着想的,可是他的意见却一直被漠视,沃洛山矿低价易手,那和他并没有多大关系。只能说他这么做,让安子洲脸上没了面子而已。
但是,如果从关毅和四大家族目前的立场矛盾上来说,他身为关毅的属下,金山矿业的总工,这的确是有些说不过去的。
想到这里,安维成就有些纠结,如果太爷爷要他对此表明立场,他该如何选择呢?
“维成,这些年,我听说你干的不错,现在已经是金山矿业工程技术部的总监了?关毅给你开多少年薪啊?”安固诚刚刚用一句“姓安”,点了一下安维成,现在却又笑眯眯地问起了他的年薪。
对于这个问题,安维成自然是没有任何理由隐瞒的,他立刻回答道:“每年是一百三十万的年薪,外加十年期0.15%的股份期权……”
“嗯……不错!比以前可强多了……你这个0.15%的股份期权,价值多少啊?我听说金山矿业这两年买了不少矿是吧?”安固诚看似闲聊的话题,很快就从安维成的薪酬收入指向了金山矿业的产业发展状况上去了。
安维成心里一惊,看着他老人家那双笑容可掬的眼睛里透出了一丝狡黠地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