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伯驹等了好长时间,看到杨帆走进饭堂,并向他走来。
“白兄,久等了,我们门主有请。”
跟着扬帆向荆棘门后堂走去,一路上白伯驹心里犯嘀咕:自己在江湖上出了名的不惹是非,找自己做什么?问了扬帆,扬帆表示,他也才见过新门主一面,也不知道门主什么打算。
到了后堂。荆棘门的后堂还算气派,古玩字画不少。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书桌,沈香枝坐在按边,低头翻阅着什么,听到两人进来,她抬起了头。
扬帆拱手说道:“门主,白大公子来了。”
“好,”沈香枝的声音没什么感情,“扬帆,你去忙吧。”
扬帆转身走出后堂,并带上了门。
“白大公子,让你等了这么长时间,冒昧了。”
白伯驹摆了摆手,表示无碍。
沈香枝示意白伯驹坐下,然后开口说:“听闻长风楼派出来的三位姑娘在您府上。”
“啊……”虽说这事不是什么秘密,但他觉得这么问有些突兀,“没错,确实在。”
“请问,长风楼什么打算?”
这问的自然是十八年前的事。
白伯驹笑着摇了摇头:“在下不太过问家事,不瞒沈门主,我启程来荆棘门的时候,家姊和舍弟正在与三位姑娘商议,至于商议的结果,我也得等回家才能知道。”
沈香枝掏出一封信交给白伯驹:“这封信是我写给长风楼的,还望白公子转交。”
“在下一定亲手交上。”
“白公子,老门主刚仙逝,门内事务繁杂,就不便多留公子了。”
这是要谢客,白伯驹也识趣地说:“如此,在下便告辞了。”
说完,转身出了后堂,又与扬帆作别后,便匆匆返回洛阳。
与白伯驹作别后,杨帆来到后堂。刚才冯师爷交代过,让他送别白伯驹后去后堂找一下门主。
见到杨帆进来,沈香枝放下手中的书卷,对他说:“杨帆,老门主说你是门内罕见的高手。”
杨帆回道:“老门主抬爱了,在下是有些功夫。”
“也说你天资聪慧,善于思考。”
杨帆只是点了点头,没回答。
沈香枝继续说:“明天,你和熊三两人,陪我去一趟庐州。”
杨帆皱着眉说:“老门主刚过世,您身为新任门主,这时候离开,不大好吧?”
“这是老门主的意思。”
“敢问咱们去庐州做什么?”
“老门主生前一直想要壮大荆棘门,经营多年,是时候开一座分舵了。”
“开在庐州?”
“对。”
“好,我去跟熊三说一声,顺便做做准备。”
“去吧。”
等扬帆出了后堂,沈香枝从袖口中掏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个药丸放入口中。她重新翻开书卷,现在她在看的,是多年来乔飞收集的关于夜羽小筑的情报。虽说是多年收集,但并没有多少内容,只记载了这些年他们杀了谁。除了几个轰动江湖的“恩怨”能猜到买家,剩下的几乎猜不到买凶人是谁。
千思万绪,先去庐州再说。
…
琥珀身体已无大碍,就是胃口好像又变大了。晚饭期间,庞珊瑚看着琥珀吃东西的样子,摇着头说:“这妹子饭量也忒大了,以后得嫁个有钱人。”
吃过晚饭,李凤岚已经歇息去了,两天一夜没睡,又被人埋伏,她有些扛不住。
琥珀完全睡不着,身体里一股滂湃的内力快要冲出来。她坐在白鹰山庄后花园的小石凳上,闭目调息。琥珀在习武这件事上,如翡翠所说,懒得很,功夫能练到这种地步全看天赋。陈佻给她安排的内功功课,她基本没有练过。可是经过中午张成庆的洗髓,琥珀知道不调息下内功不行了。目前她就像一个小瓶子,却装了远超她自身容量的水。
朱明玉远远地看着,直到琥珀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才凑过去。
“琥珀姑娘,怎么样啊?”
琥珀挠着后脑勺说:“我也不大清楚,总感觉身上有使不完的劲儿。”
朱明玉有些嫉妒地问:“姑娘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可以啊。”
“你除了内功好之外,武功招式上怎么样?”
琥珀神秘地笑了笑,说:“朱道长,我们可以过两招,你用你们清风观的剑法。”
朱明玉觉得闲着也是闲着,过两招呗。就从旁边树上折下两根差不多长的树枝,丢给琥珀一根,说:“咱们就以这个当剑吧。”
琥珀接过树枝,说:“好,朱道长,请出手吧。”
朱明玉也不客气,运起清风观的清风剑诀刺向琥珀。琥珀起先只是格挡,十来个回合后开始反击。俩人只是切磋剑招,没用上内力,所以都比较轻松。但是五十多招过后,朱明玉表示停手。
停手的原因很简单,他知道琥珀武功招式的高低了——刚才的那五十招,除了一开始格挡的几剑,剩下的四十多招,琥珀用的全是清风剑诀。
朱明玉冷汗都下来了:一边打一边学?五十招就把清风剑诀学了个七七八八?这是个什么怪物?
琥珀将树枝在手中转来转去,脸上挂着骄傲但是天真的笑容:“这就是我的本事喽,我学什么都很快……不过嘛,老是记不住,可能过个两三天就忘光了。”
朱明玉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树枝,他觉得之前二十年的人生可能白活了。他虽然喜欢闲云野鹤,但是在武道这一方面也是有些追求的,年纪轻轻就已经是高手中的高手,其实挺令他沾沾自喜的。现在,眼前站着一个年龄比自己小,剑法比自己高,内功更是难以望其项背的少女,这令朱明玉非常沮丧。
但他还是有点儿不死心,问琥珀:“琥珀姑娘,你说翡翠姑娘的武功在你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