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暖“唔”了一声,说:“其实,也没什么原因,就是……太幸福了,太幸福了,迫不及待的想跟人分享这份幸福,尤其想告诉妈妈和外公,所以想带你去……而且,我嫁给你了,总得让妈妈和外公知道,安心。”
宋衍生笑,低头在时暖脸颊亲了一口:“恩。我很喜欢这份礼物!”
时暖的幸福感,和来自时暖重要家人的认可,是比任何东西,都重要的礼物。
车子行驶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时暖的外公和母亲都葬在安山的墓地的富人区。
只是中间隔了不少的距离,步行的话,需要半小时之久。
时暖先去拜访了外公的墓地。
一段时间没来,墓地上有些杂草,时暖和宋衍生一起帮忙清理了下。
将白菊放在玄虚台上时,时暖很愧疚,说:“我很久没有来看外公,总是不敢,才让外公的墓地长了那么多的草……”
宋衍生说:“我们以后经常来看外公,不要太愧疚!~”
十年点点头,跟宋衍生一起郑重对着墓碑磕了几个头,算是赔罪。
那一刻,宋衍生是以外孙女婿的身份给许老爷子磕头的。
那是十六年前,宋衍生第一次见到许老爷子。
老爷子问宋衍生:“多大了?”
宋衍生道:“十四了!”
老爷子笑着点点头,说:“打算未来做什么?”
宋衍生当时毫不犹豫的回答:“建筑师!”
老爷子赞许的竖起大拇指:“有志向!”
又说:“你以后一定会是个很优秀的建筑师!”
那一刻的宋衍生,居然有些感动。
她爷爷早几年去世,而除了他爷爷之外,家中没人支持他当建筑师。
父亲觉得他是个做生意的料,母亲觉得学建筑势必要出国,多少舍不得他。
但后来,他还是出了国,但不是学建筑,而是学企业管理,而是逃命。
直到许老爷子去世的当晚,他有做过梦,梦里面,老爷子问他:“可实现你的梦想呢?”
宋衍生没有回答,那一晚醒来时,他伸手摸了摸脸,竟是满脸泪痕。
宋衍生是将许老爷子当成自己极其尊重爱戴的长者的,不仅是因为他是时暖外公的原因。
祭拜完了许老爷子,两个人则一道朝着时暖母亲的墓地走去。
路上,彼此都不说话,万千心思,都化作了沉默。
宋衍生拉着时暖,时暖回握宋衍生的手,两个人就那么十指交扣的走着。
脚步坚定,姿态从容。
大概快走到许婳墓地的时候,时暖突然顿住了脚步,指着一个方向道:“那个人,是不是余都?”
宋衍生怔了下,朝着宋衍生说的方向看去。
他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背影,这男人穿着灰黑色的长风衣,姿态挺拔,身量高挑。
可距离有些远,加上那人很快拉开车门上了车,根本来不及看清他的脸。
“这车子,并不是余都的……”宋衍生说。
时暖看着,刚才那男人上的是一辆深灰色的奥迪,这的确不是余都的车。
可是方才她那微微一瞥,目光有注意到那个男人的侧脸,的确有点像余都。
宋衍生说:“据我所知,余都的家人都葬在余都老家县城,后来余都重新在T市市区买了墓地,将坟墓迁了过来。只是是迁到安山来了么?”
“是……”时暖说:“的确是迁到安山上来了,但是却不是迁到东山,我似乎听到李桂蓉提起过一次,似乎迁到北山去了……”
宋衍生眯眼:“是吗?”
“罢了,不管迁到哪里,都是跟我们无关的!”
宋衍生点点头。
两个人继续往许婳的墓地走,到了墓地前,两个人都愣了下。
墓地上的杂草明显被刚刚清理过,玄虚台上还放了一束新鲜的白色栀子花……
时暖眼眸闪了闪,说:“难道刚才那个人真的是余都?他来看我母亲的?”
“可如果看你母亲,为什么不开自己的车?怕被人知道,为什么?”
时暖伸手拿起那束栀子花,抬起头看向墓碑上母亲的脸。
母亲去世时,才三十多岁,还很年轻,那音容相貌至今在她的脑海中回荡。
“母亲,刚才那个人,是余都吗?你们认识?”
墓碑上的人,自然没法告诉她。
宋衍生上前,拉住时暖,说:“算了,别纠结这些事了,余都是你们时氏的副总,他来祭拜一下你母亲,也没什么奇怪的!”
“可是我见到他在母亲墓地前徘徊已经不是一次两次……”
宋衍生怔了下:“你的意思是?”
“如果刚才那个人,真的是余都,那他必然知道一些什么,甚至可能知道我母亲死去的真正原因……”
“可余都是李桂蓉的表弟,他就算知道,也不可能告诉你!”
时暖皱着眉,她想起父亲说的话。
如果未来需要帮助,可以找余都……
父亲为什么如此信任余都,甚至将自己的女儿交给他?
这一切的一切,总有原因。
时暖说:“先不管了,我们先给妈妈磕头吧!~”
宋衍生“恩”了一声,说:“是该好好磕个头!”
……
两个人从墓地离开,时暖还在思考着那个问题。
她问宋衍生:“如果那个人真的是余都,你觉得他来祭拜我母亲是因为什么?”
宋衍生眯眼:“他认识你母亲?”
时暖摇头:“我母亲去世三个月之后,我才第一次见到他……”
“也许他跟你母亲私下里见过面,我们都不知情也不一定……”
时暖点点头:“也许吧!”
但她还是觉得,如果那个人真的是余都,那余都身上的秘密太多太多了。
如果是那样,她回去后势必要找他了,必须要找他。
“对了……”时暖想起什么,说道:“二叔不是曾经想让我去接触姚氏吗?我已经准备好了,二叔觉得我什么时候去比较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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