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衣衫尽褪,两个人的身体紧密的纠缠在一起。
呢喃,喘息,热情,汗渍,激情……
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在这个暗夜里,但最后幻化出的是什么东西,没有人知道。
也是这一晚,沈醉在酒吧买醉,之后齐瑞松联合沈醉的经纪人一起,将烂醉如泥的沈醉拖上车。
齐瑞松开车,经纪人则在后面照顾着沈醉。
今天宋青杨和余都婚礼上发生的一切,虽然还未在新闻报纸上传布,但私下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
沈醉也是其中之一。
那一天,他跟宋衍生大打出手,打了一架。
然后决定放弃时暖,将时暖完完全全交给宋衍生。
宋衍生选择在公开场合宣布与时暖已经结婚,这出乎他的意料。
但他震惊,并不是因为宋衍生公开这段关系,而是宋衍生竟是与时暖早早就结了婚。
他们是夫妻,是夫妻啊。
而他,竟是茫茫然无知,还做了那么多错事。
还将时暖想的那么不堪,以为她当了宋衍生的地下情人。
纪夏告诉自己,时暖当初出了车祸,是宋以川救了她,她心里埋藏仇恨,为了报仇她什么都愿意牺牲,哪怕自己的婚姻和爱情。
她利用了宋以川,但对宋以川心怀愧疚,也一直当宋以川是哥哥一般的存在,和他之间从未有过私情。
至于宋衍生,当时李桂蓉母女陷害,若不是宋衍生,她可能已经被关入大牢。
宋衍生愿意帮助她,以婚姻作为条件,她不想接受,但是除了接受,她还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了,都没有了。
纪夏说:“沈醉,我得承认你曾经给过暖暖一段美好的时光,那段时光大概是夫人去世后暖暖最快乐的日子,但是你给了她光,为什么还没能彻底将她内心点亮时,就离开了呢?是你亲手将暖暖推给了宋以川,乃至宋衍生,是你负了暖暖……”
沈醉坐在车里,头靠在经纪人的肩头,眼睛半眯着。
虽然车内光线昏暗,但他眼里闪动的碎光,前面开车的齐瑞松看的清楚。
他知道沈醉的眼泪为什么而流,但是事已至此,彼此走过去的时光,也再也无法回头,流泪,又有什么用呢?
那是七年前的一个盛夏。
周末,沈醉约了时暖一起去市区的图书馆看书。
其实原本,他想约她去打球,但时暖周末时候比较懒。
与其让她流汗,她更愿意找个安静的地方看书。
喜欢一个人,就是要陪她一起做她喜欢的事情。
沈醉愿意陪她呆在图书馆里一整天。
那天,天气闷热,图书管理还没有供应空调。
大抵他还是有些心燥,以至于最后怎么都坐不住了。
反观时暖,她依旧安静的坐在那里,认真的翻看着一本《泰戈尔》的诗集,似乎没感觉到热,也不知道什么叫热。
他又坐着待了会儿,到底是受不了,起身道:“我出去买两瓶水!”
时暖不曾抬头,轻轻“恩”了一声,沈醉叹气,还真是个书痴。
她去买了水,还在附近的冷饮店乘了一会儿凉,才回来。
回来时,时暖依旧坐在那里,很安静的看着手中的书,他就站在那里看了几秒钟,觉得这个女孩子真美好。
像一幅画一般美好。
只是,两个人的爱好似乎有点差别,因为他是真的不大爱看书。
他走过去,将手中的水递给时暖。
时暖“恩”了一声,没有去拿。
他坐在她旁边,问:“这诗有那么好看吗?看的这么入迷?”
时暖继续“恩”了一声,说:“是啊,泰戈尔的诗,很美!”
“哦,那你最喜欢的是他的哪首诗?我喜欢他的那个:《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时暖薄唇动了下,说:“我喜欢那首《生死相伴》,我觉得,我想要的爱情大抵就是那种……”
他怔了一下,问:“哪种?”
然后,时暖缓缓的,用她轻灵柔缓的嗓音,读了一遍那首诗给他。
他听后点点头,说:“的确是一份很伟大的爱情,我很感动……”
时暖这个时候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他一怔,问时暖在看什么。
时暖淡笑着摇摇头:“没什么……”
那个时候,他听不出时暖口中的那句“没什么”,是藏着多大的失落与失望。
纪夏说:“暖暖曾经是真诚的想跟你好,你若不走,不管未来的宋以川还是宋衍生,都一定不能让他离开你。可是你先离开了她,她又经历了那么多,你让她怎么办呢?她又能怎么办呢?”
——在我虚茫的心空,
——你是我探寻的
——遥远而娴静的暮云。
——我塑造着你
——以我满腔的温存——
——你属于我,
——在我无边的心空飞骋。
——我的心血染红你的双足,
——黄昏你在我梦乡漫步。
——涂在你唇上的砒霜、琼浆
——是我碾碎的欢乐、痛苦——
——你属于我,
——在我寂寞的生活中踟躇。
——我着魔的瞳仁中你逍遥自在,
——眼睑抹着我梦幻的乌烟。
——我唱的歌
——将你的腰肢紧缠——
——你属于我,
——与我的生死轮回相伴。
七年后的现在,沈醉坐在车里,想起那句“与我的生死轮回相伴”,心口纠缠出的疼痛密密麻麻,牵扯难休。
可是与她生死相伴的那个人,注定不是他沈醉了,再也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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