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余小渔顿时红了脸,彻底回神,慌乱的推开了他,匆匆踢了鞋跳上了床,以最快的速度趴了下去。
凤青毓望着她这近乎一气呵成的动作,唇角几不可察的勾了勾,上前绞了布帕,侧坐在了她身边,勾起的唇角又瞬间平了下去。
布帕拭去了红痕周边的血渍,他随手取了一个小陶瓶打开,一股浓烈的酒味传了出来,用细细的布条浸了浸,按下了那红痕。
这个,还是之前余小渔和刘一怀送了烈酒过去,被太医院那些老头子们给反复的推敲出来的办法,现在已经在军中大肆的使用了起来。
余小渔安静的趴着,闻着那酒味的一瞬,她便咬住了自己的袖子。
就算是最最细微的伤口,被那烈酒一沾,也能让人销魂的疼。
但此时,凤青毓本来就在火头上,她要是再忍不住叫出声,估计窦氏的危险又得多一分了。
可是,想法很美好,身体却是实诚的反应了最真实的感觉。
浸了酒的布条一落到伤口上,火辣、灼痛瞬间侵袭,疼得她整个人都绷了起来,枕着的双手悄然的抓紧了被褥,额上的冷汗也细细密密的渗了出来。
她很怕疼,生病的时候,宁愿喝苦得要命的中药,也不愿意去医院打针的那种怕。
还记得有一回,她扁桃体严重发炎,喝了三天的中药没见半分的好转,秦毓便直接拽着她去了医院。
抽血时,针扎进了她的胳膊,她的指甲则扎进了秦毓的胳膊。
挂点滴的时候,也是这样,回到家,秦毓的胳膊上被她的指甲给抠得好几个见了血的指甲印子。
而现在,余小渔这身体的感官似乎还在她本尊之上。
之前窦氏打的时候,她也生气,还没觉察出什么来,可现在,这一洗一消毒,疼得她快晕过去了。
凤青毓的手瞬间一顿,心揪作了一团。
她在忍,他看得很清楚,可是,现在才刚刚开始,而她的身上,交错的红痕足有十几条,而且现在这个还是看上去伤最轻的。
“乖,很快就好。”凤青毓俯身,在余小渔的后颈上轻轻一吻,低低的安抚了一句,咬着牙加快了速度。
虽然心疼,但药最终还是要上,相反,越是拖,反而会让她越疼。
凤青毓深深明白这个理儿,不过,下手时还是轻柔了几分。
余小渔闭着眼睛,她倒是想忽略那种痛啊,但是,敏锐的感官,让她连他指腹上的触感都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那烈酒沾到伤口时的痛楚,让她怎么忍?
好在,他加快了速度,片刻的火辣火燎之后,他的指尖沾了些许清凉落了下来,一触到,瞬间消弥了大幅度的痛楚,她才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这几日,伤口不得沾水。”
凤青毓也屏了一口气,在抹完最后一条伤痕的时候,他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手指拂着她未受伤的腰,轻声说道。
“在此不便,还是随我回府吧。”
“我答应过,今天不出门的。”余小渔弱弱的应。
此时的她,无限的想念自己的父母。
之前还感叹窦氏护犊心切的她,已然开始怀念她父母的宠、秦毓的好。
一颗心,被各种想法折腾得一塌糊涂的伤感。
但,想念又如何?
她已经是余小渔,已经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