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凯奇单腿跪在地上,胸口火辣如吞下了燃烧的火炭,血液在体内汹涌滚动,张口喷出一口滚烫的鲜血,鼻子跟耳朵中同时渗流出一丝丝血迹。
锵啷!战刀那被斩马刀压住的位置,快速的裂开一条肉眼可见的细纹,转眼间一声清脆的金属响声,半截断刀飞了出去,斩马刀丝毫没有半分停留的奔向凯奇的喉咙。
“乾劲!”
“住手!”
法布雷迪斯跟萨博尼斯同时出声呼喝,乾劲的斩马刀停在了凯奇的颈部,锋利的刀锋切开了他颈部的一点皮肤,鲜血顺着刀锋滴落在他面前的地上。
院子里安静的,只能听到凯奇粗重的呼吸声,还有他颈部流出的血液,跟额头上的冷汗,打落在地面的声响。
剧烈的疼痛撕咬着他身体每一寸角落,骨骼在冲击下至少有数处脱臼,虎口完全崩裂,冲入体内的斗气就像是四处乱跑的纵火犯,刚刚被冲溃的斗气再次组织起来,四处的在体内扑灭着这些火焰。
身体上的疼痛比起精神上的打击,实在算不了什么了。
凯奇的精神彻底崩溃,因为为傲的血脉战身不论是斗气的冲击力还是蛮力,竟然都比不上一名普通的降魔战士?令无数降魔战士为之胆寒的雷豹之速,竟然还追不上对方的速度!重金购买的斗兵,竟然也在战斗中,被对方的大刀给斩断了……
这……这……凯奇两年来的自豪跟信心,一瞬间彻底破碎,整个世界好似都在快速的旋转颠倒着。
凯勒带来的所有人面如土色,血脉战士的凯奇竟然败了!如果不是城主跟城市守护者出言喝阻,凯奇可以脑袋都掉了。
“你那把斗兵属于次货。”乾劲继续将刀子放在凯奇的颈部淡淡说道:“你以为我刚刚的挤压只是为了压你?你错了,我是为了废了你的刀!同样的冲击力作用在你斗兵的瑕疵处,结果就应该是这样的。”
凯奇根本听不到乾劲的话,两年的荣耀一瞬间丧失,将自己关闭在属于自己的精神世界中,呆呆的盯着地面上的断刀。
“乾劲!”凯勒坐在地上终于反应过来:“你敢动凯奇一下试试?你知道他的师父是谁吗?”
乾劲微微皱了下眉毛,怎么又是师父?徒弟打不过,就要搬出师傅来吓人吗?
“乾劲。”法布雷迪斯轻轻摆了摆手:“算了,凯奇的师父是寒立州的金泽天戮……”
“寒丽天王?”乾劲眉毛扬了扬,没想到凯奇竟然是出自一个算是比较神奇的地域。
真策皇朝本为八州三十五省,其中一省为寒丽省,可是这个韩丽行省因为地处皇朝东侧边陲,不论是经济还是文化甚至武力都相对落后很多,使得那里的人姓格非常自卑,对任何事情也都特别特别敏感,每当这个行省出现某个领域的知名人物,立刻就会被捧到天上去。
真策皇朝以战立国,最看重的就是战士的战力,在各州都有强大战士出现时,这也一直是寒丽行省自卑的地方,直到金泽天戮的出现,使得韩丽行省的人立刻自豪了起来,并且强烈要求韩丽行省成为真策皇朝第九州,寒丽州!
金泽天戮,更是被寒丽州的人们捧为寒丽天王,其中有九名他亲自指导的战士,如今也有几人在人魔战场上闯出了些名堂。
本来包含着寒丽州的黄土州,也并不喜欢这些特殊的行省在本州闹事,干脆上报了皇朝,最后得到了皇帝的赞成。
此事一直在八州内当做笑柄传言,却只有寒丽州的人说起这事情,总是非常的骄傲,每当看到其他行省的人,往往将头仰的高高,一副看不起对方,认为其他行省的人都是软骨头的样子。
“算了,乾劲。你已经赢了。”法布雷迪斯叹着气:“罗家的财产你也保住了,凯家还会陪你一大笔赌资。何必,去得罪金泽天戮?他跟他的弟子,从来都是非常护短。不要斩杀他了。”
萨博尼斯配合着法布雷迪斯的,心中的震惊却久久不能平息,眼前这个不是血脉战士的乾劲,竟然在不到十九岁的年纪就已经是降魔五战了?怪胎啊!如果幸运,他甚至在未来的十年,有机会冲击到降魔九战的程度!幸好没有跟他真正交恶。
“金泽天戮?”乾劲皱皱眉:“寒丽天王?”
“好吧法布雷斯蒂先生,您既然开口了,那么我听从您的建议,不再斩杀他。”乾劲在众人松了口气的时候,眼睛瞟了一下那挂吊着白绫的灵堂,五指突然攥成拳头,力量大的将空气都给抓爆,一拳干脆的打中凯奇的颈部,强大的力量瞬间用骨骼的脆响,奏起了一曲令人头皮发麻的音乐:“我用手轰杀的。”
乾劲一字一句的说着,手掌一推那颈部碎裂死亡的凯奇尸体,环视着所有人,手臂抬起指向那巨大的棺木灵柩冷冷的喝道:“我朋友!他就躺在那里!他就躺在那里看着我!”
“他招惹过谁?他的错是什么?因为继承了大笔的家业?这就是他的错?他就该死?他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相信大家都很清楚!”
乾劲的目光如刀锋,逼视的萨博尼斯将目光偏向一方,不去跟他对视。凯勒一方更是在乾劲的目光逼视下纷纷低头,或者把眼睛转向其他的方向,不敢与之正面接触。
“很好,大家都很清楚!”乾劲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我乾劲不是法律,我管不了那么多跟胖子类似的事情。但胖子是我朋友,他的事情就发生在我的生命里!没人管,法律都不伸手帮忙?那好!我自己来管!夺了别人的生命,还敢找上门来决斗谋夺家产?不论你凯奇以前有没参与胖子的死,但至少这次你参与了。既然参与了,就应该想好可能产生的后果!”
“呵呵……他看着我……”乾劲的声音带着几分的哀伤悲痛,好似在跟自己说话一般轻轻点头:“他看着我呢,他就躺在那里看着我。”
院子里众人表情各不相同,萨博尼斯沉默无语面无表情,法布雷迪斯脸上最初的不满,渐渐的变成了钦佩,好男儿就该有担当!
凯家的人如最初那般面如土灰,古月嘉英白皙的玉手轻轻拍合鼓掌,男人就该有些血姓。
这一刻,院子中响起了罗青青悲伤的哭泣声,她瘫软的跪在地上,双手捂着面颊放声痛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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