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夜脸上充满愤怒杀意,全无半点面对裴红衣时的温柔迷恋。
……
其实自裴红衣说要自己帮她找一个隐居之地起,张永夜就开始怀疑眼前的师姐,究竟是不是他的师姐了。
毕竟巫释天有过两次占据裴红衣意志的前科,不得不防。
只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张永夜没有得到实质性证据不敢贸然出手,万一凶错人就糟糕了,直至听到裴红衣说要与他一刀两断,他才彻底证实巫释天的身份。
真正的裴红衣,决不可能因为这点分歧就与自己了断,倘若是发现自己和白薇命之间的猫腻,那还有可能。
“咳咳!小师弟……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裴红衣粉颈被掐的喘不过来气,桃花美眸直翻白眼,挣扎着努力掰开张永夜手指。
“还在跟我装蒜!”
通过上次水牢的经历,张永夜已经知道巫释天最害怕什么。
果断扯开腰间丝带,狠狠抓住其弱点!
“呜呜……”
裴红衣如泣如诉,娇躯剧颤。
下一秒,她满脸羞愤欲绝,悲怒道:“狗贼!本座跟你拼了!”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本座活!”
事先缠绕在张永夜身上的四根巫神尾巴成为伏笔,宛如四条白色大蟒勐然收紧,将张永夜体内的骨骼挤压出“咯咯”脆响。
“你以为本座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么,今晚非得夹死你不可!”
四根尾巴中蕴含的魂力,是巫释天与张永夜搏命的底气,说话间的功夫,尾巴尖端部位又缠绕捆住张永夜脖子,疯狂绞杀紧勒。
张永夜先前对裴红衣毫无防备,才让巫释天结结实实将尾巴缠绕在身上,此刻杀招爆发之下再想反抗已是来不及,脸庞迅速涨成酱紫色,身体似欲要被勒爆一样,骨骼噼啪作响。
……
……
从张永夜厢房离开后,白薇命整个人像是失魂落魄一般,两行清泪再也忍不住从她眼眶中涌出。
她一边擦拭泪水,一边快步返回自己住所,决不想被别人看见她伤心难过的样子。
然而,当她匆忙推开自己住所的房门后,竟看到床上坐着一道黑影,这一幕画面堪比撞见鬼,惊的她娇躯僵硬。
“深更半夜,你去哪里了。”
冷澹且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就着模湖月光,白薇命看到黑影俊美无双的面容,他就静静坐在床沿边,任何一处眉眼五官都仿佛天道巧夺天工的造化产物,饶是天上不食人间烟火的仙神也比之不及。
若非如此的话,对方也不会冠有神州大陆四千年一遇美男子的美名了。
“师……师尊?!”
白薇命大吃一惊,反应过来后,连忙擦掉脸上的泪痕。
“你哭了?”骆长歌皱眉。
白薇命紧紧埋低头,由于自幼对师尊养成的敬畏,让她连在骆长歌面前说谎掩饰的勇气都没有。
所幸骆长歌没有深究她脸上泪痕的原因。
昭煌城这种地方,确实会很容易让白薇命触景伤情,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
一直以来,骆长歌都在这位弟子身上看到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两人沉默片刻,骆长歌平静开口:“和我说一说,你们来到昭煌城之后都发生什么。”
白薇命迟疑:“我们来到昭煌城的第一晚,师弟在朝堂上冲撞了正统帝……”
“永夜做的鲁莽蠢事不必讲,说些我不知道的。”骆长歌打断。
白薇命从师尊的语气中听不出喜怒,忐忑不安,担心骆长歌会对张永夜惩戒责罚,想了想,硬起头皮道:“师弟之所以冲撞正统帝,全是因为师尊!”
“因为我?”
骆长歌眼中闪过异色。
“师弟此前完全不知当年靖难之役的始末,知晓后就把正统帝视为师尊的杀父仇人,怀有极大敌意。”白薇命继续硬着头皮解释,想要为张永夜博取师尊的好感。
尽管她心里已经做好成全师弟师妹、彻底与张永夜了断的觉悟,可当危机来临时,她仍是本能的为张永夜开脱。
这也是在为张永夜和裴红衣的将来做铺垫,即便日后两人的恋情败露,师尊也会因为这份好感,从而不至于对他们赶尽杀绝。
“那晚朝堂上,群臣得到正统帝口风,一致力谏抵制师尊,师弟忍无可忍,新仇加旧恨爆发,这才冲撞了正统帝,行事虽然鲁莽了一些,但全是出自师弟的护师心切!”
骆长歌沉默。
她相信白薇命的话。
逆徒的性子她再了解不过了,当初为了替自己保住国师之位,就不顾自己劝阻挽留,执意要前往昭煌城,又岂能容忍正统帝等人对自己的针对?
“他自作主张,与我何干。”骆长歌澹澹道,收敛眼中闪过的异色。
“愚蠢如他,便是死在金銮殿上也是白死。”
白薇命闻言心脏骤紧,以为骆长歌对张永夜的所作所为产生意见,仅凭自己一番话很难为师弟博取到好感。
“师弟对师尊的忠心,天地可鉴。”
她咬咬牙,继续道:“昨天儒道问心结束后,简千秋现身,以性命为要挟,逼迫师弟转投道宗,师弟抵死不从,自顾自与简千秋放手一搏——并且,那时候师弟还不知道他体内封印着天陨剑,是真的抱着宁愿死在简千秋手中,也不背叛师尊的决心!”
骆长歌拳头不自觉捏紧。
她在昭煌城耳目众多,自然知道昨天的事。
也正是因为逆徒用掉了她留在天陨剑中的第二道剑气,担心下次逆徒再遇到危机,仅凭最后一道剑气保不住他命,她才连夜离开天宗。
“师尊昨天也在昭煌城么,可有亲眼目睹?”
白薇命担心骆长歌不相信张永夜的忠诚,试探问一句。
骆长歌面无表情:“我昨天不在。”
她昨天若是在的话,简千秋不会有活着离开昭煌城的机会。
“那……师尊可以问问大长老等人,大长老他们能为师弟证明的。”
“我何需询问别人?”
骆长歌稍作停顿,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眼眸微眯。
“我是让你告诉我昭煌城的变故,你为何一直在为永夜说话?”
白薇命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