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王叔。"
"没事,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等我回到天龙住处,已经十一点多了,猴子和黄杰早已安睡,而天龙独自在院中练拳。因为林可儿的事,我心里郁闷,所以也睡不着,就搬了个小凳子坐院子里看天龙练拳。
看了一会儿,才发现不是练拳,而是练爪,练他的缠龙手。他的手指分开,做鹰爪状,不停在空中抓来抓去,那呼呼的破空之声,都不敢想像那爪子抓在人身上会是什么感觉。不过我心里不痛快,虽然眼睛看着天龙练爪,心里却一直惦记着林可儿,满脑子都是林可儿那惨兮兮的模样。正想着呢,天龙突然停了下来。
我奇怪地看着他,天龙说:"这就是缠龙手,一共二十四式,我刚才已经演示过了,你过来练一遍吧。"
当时我就惊了,我压根就没好好看,满脑子都是林可儿,一招都没记住,我练毛的练啊?
"我没记住。"我说。
"嗯,没事,记住多少算多少,来试试吧。"
"我一招也没记住。"
""天龙不说话了。
""我也不说话了,我感觉挺对不起天龙的,他刚才肯定想刻意栽培我,可我不争气了,满脑子都是林可儿。
天龙轻轻叹了口气:"你不是练武的料子,以后别往这方面发展了。"
我的心里一疼。
天龙摇摇头,走进了屋子。
院中独剩我一人。
初冬、无风,依旧冷的彻骨。可是再冷,也没有我的心冷。我抬起头来,看着天上的满月。月亮很圆,像一个大盘子,看上去却是那么的孤独,一如现在的我。
我站在院中,许久、许久。天龙说我不是练武的料子,其实我只是心疼了一下,并没有表现的多难过,因为我早就知道了啊,猴子不是说过的吗?在我的脑海里,依旧充斥着林可儿的身影,我回忆起她脸上的伤痕,回忆起她瘫在地上要坐不能坐要站不能站时的可怜样子,又想起那两个恶心的警察,心中的恨意便一点一点的窜了起来。
最终,充斥胸间。
如果那两个警察在我眼前,我能将他们杀了。
可是他们不在,于是我只能拿空气出气。
我也在院中练起拳来,我没有学过什么拳法,完全就是乱打一气,我想像着那两个警察的模样,对着空气狠狠的打、狠狠的抡、狠狠的砸,想像着将他们的脑袋打扁,将他们的身体撕裂。打着打着,我浑身出满了汗,打了许久许久,我身上都没一点力气了,可我还是狠狠地打着。到最后,我连意识仿佛都丧失了,就是不停地打、打、打。
说来也怪,就在此时,天龙之前演示的那一套手法反而在我脑袋里清晰活现起来,我不知不觉地便跟着一爪一爪地使了出来。
一共二十四式,我竟然使得一式都不差,我练了一遍又一遍,到后来完全跟着意识在走,那两个警察仿佛就在我眼前,我的缠龙手正卸掉他们的胳膊、卸掉他们的腿。
练着练着,这些手法在我脑海里似乎活了一样,在我脑子里生了根、发了芽,赶都赶不跑了,我知道哪一式是卸胳膊的,知道哪一式是卸小腿的,甚至知道哪一式是杀人的
不错,缠龙手的后八式,招招锁喉,招招毙命,从不同的角度锁喉,用不同的方式毙命!
我两只手齐出,"咔嚓"一下,便将那两个警察的喉咙掐断——当然是在幻影之中。
我上了瘾,着了迷,从来想到缠龙手原来有这么神奇,表面上看是二十四式,可我又能不拘泥于形式,再变幻出八八六十四式来,就单单一条卸胳膊上的关节,我都能变幻出十几种不同的方式来。我沉迷于其中,陶醉于其中,在院子里疯狂的打来打去、抓来抓去,还配以自己的"呼喝"之声,卸掉一支又一支的胳膊,掐断一个又一个的喉咙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累倒在地。我浑身是汗,身子瘫软,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女豆厅技。
"吱呀"一声,堂屋的门被推开,一个老人走出了院子。
"你是天才。"老人的声音略带激动:"你是百年一出的天才。"
此时,月满独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