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死的信心,忽然间就冰雪融化了。
从没有过的害怕,让白灵儿悠忽泪流满面。
整个地下黑拳场的光线,仿佛一下子亮了很多。
只因——白灵儿笑了。
在听到那个声音后。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刚跑完一场马拉松,正学着小狗那样,吐着舌头散热气,还带着浓浓的抱怨。
就好像,在外劳累一整天的男人,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家后,竟然发现他老婆在偷吃、偷吃承诺要给他做的糖醋里脊,很不满。
拳台的台阶,响起了蹬蹬的脚步声。
泪眼朦胧中的白灵儿,慢慢回头看去,就看到个模糊的男人,真弯着腰,左手扶着扶手,舌头小狗般的吐出老长啊,汗水从他额头小溪般的淌下。
看上去,他已经累得马上就要瘫倒在地上了,却偏偏不瘫倒,双手抱住擂台上的立桩,不住地报怨:“草了,这地方的交通状况,比我大青山还要能堵啊。害的老子放着豪车不坐,非得徒步赶来。幸好,还不算太晚,不算太晚。”
刚说完这句,他又大惊小怪的:“我靠,你这是穿的什么衣服啊?是谁让你穿成这样的,在大庭广众之下,经过我同意了吗?”
不由分说,脱下满是蛋黄的衬衣,披在了白灵儿身上。
真是蛋黄哦。
好像得知老婆在家偷人那样,李南方在一路狂奔赶来时,不知道碰倒了多少小商小贩,引发了多大的众怒,鸡蛋啊,豆腐等东西,不要钱般的砸向他。
更过分的是,居然还有人拿板砖,砸在了他后脑勺上。
草,不知道这样会死人的吗?
算了,看在老子忙着跑路的份上,不和他计较了。
“怎么回事?”
正在拭目以待,等待两位美女大撕逼的千余名观众们,忽然看到有人跑上擂台,抱住最佳女主唧唧歪歪个没完不说,还拿那么脏的衣服,裹住她迷人的娇躯,傻楞片刻后,顿时怒了。
比赛都已经开始了,却忽然有人跑来搅局,生气的不仅仅是群众们,还有俱乐部内保。
立马,有七八个内保,高举着电棍就扑了过来。
“等等!”
李南方左手搂着白灵儿的香肩,右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老子是来送钱的!”
如果他说,老子是来代白灵儿打拳的,内保会二话不说,一顿电棍砸下去,劈头盖脸。
如果他说,我不许白灵儿打拳,内保会二话不说,一顿电棍劈头盖脸的,砸下去。
他偏偏说,是来送钱的。
无论谁来开地下拳场,最终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挣钱。
没人来送钱,傻瓜才会搞这玩意。
所以说,金钱的魅力,在绝大多数问题面前,都拥有任何理由都比不上的魅力。
顾客就是上帝,上帝是永远不会错的经商理念,趟适合于泰国的地下黑拳场。
果然,当李南方祭出钞票这个大杀气后,内保们就像扑过来的狼狗,却被铁链子狠狠顿住那样,立即停住了脚步。
“这是三万美金,我押华夏这边。”
自从去了金三角,又去过灰色谷后,李南方长了很多见识,只要一看到箱子里装满钱,根本不用任何人的解释,立马就知道这是在对赌了。
随手一抛,三捆现金砸在了内保头目的怀里,李南方嚣张的说:“挖挖耳朵,听清楚大爷我的名字。我叫李南方。木子李,北雁飞南方的南方。”
如果是别的场合,李南方不敢这样自我介绍。
可眼下是做好事啊——男人在做好事时,却不能说出自己的名字,那岂不是太没意思了?
用力咬了下嘴唇,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后,被他搂在怀里的白灵儿,嘴巴凑在他耳边,轻声说:“咱,能不能别这样烧包?”
“不行。烧包,必须得这样烧包。”
想都没想,李南方一口拒绝,又拿出一张支票:“这是英格兰诚达集团的现金支票,在这儿通用不?如果可以,我想把这三百万,都押上。”
看着烧包的李南方,内保头目眨巴了下眼睛,刚要摇头说我们这儿只要现金时,蓝牙耳麦里传来一个清冷的女人声音:“收下。不收,白不收。”
内保头目这辈子,听过无数个女人的声音,可没有哪个女人的声音,能像这个声音这样,能给他留下终生难忘的印象。
让他在听到这个声音后,眼前就会浮现出女王的影子。
内保头目还没有资格,知道这位看上去才十七八的女孩子是谁,但他却知道,上任经理因盯着那张倾城的脸多看了片刻,眼珠子就被抠下来,填进他自己嘴里吃了。
从那之后,内保头目就发誓,无论女王说什么,他都会坚决服从,毫不犹豫的!
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干的。
很快,俱乐部的专业会计就跑过来,结果支票仔细验证一番后,点头说这是真的,只要去那些国际大银行,保证会提出钱来。
“唉,可惜只有三百万。如果能把龙珠卖——不行,如果和大卫哥多借点,老子就能让这破拳场破产。”
李南方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目光从二楼某至尊包厢窗前扫过。
他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在他刚登上拳台后,那边就有一双怨毒的目光,死死锁定了他。
这是仇人的目光。
不过李南方并不是太在意,他如果在意每一个人仇人看他时,是用什么目光,估计早就累死了。
至于仇人是谁,他更懒得去管。
当前,还是先挣钱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