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项历史悠久的竞技性盛事,摘星者诞生尹始带有强烈的精英竞技性质。
私密、圈子化是这个时期的主要特征,他们会选定一些名望极高的群体作为主办方操持整个流程,参赛选手也均是出身名族的后代子嗣。
但是随着时间推移以及以“利益”为导向的观念推动,摘星者大比开始面向全杜尔德兰,这种改变同时也让民间得以以各种方式,参与进这只有强者方能踏上的舞台,比方说满天飞的选手信息小册子。
每逢比试临近,那些经由“神通广大”者传递而出的信息,总会被排版整理成不同的小册子,在街头巷尾兜售,到了现在,已经发展为在摘星者比试期间被官方默许发行的,连载性质的刊物。
路禹买了一份《摘星者观察室特刊,根据酒馆老板说法,这份刊物历史悠久,他年轻时这份刊物便凭借准确的信息风靡塞塔本国,引得周边地区抢购,时至今日仍是比试期间最为畅销的刊物。
考虑到老板是一位半龙人,路禹认为历史悠久的评价可信度很高。
《摘星者观察室这一期特刊的风格让路禹颇为熟悉,它就像是足球赛事开赛前评测机构综合各种数据为参赛队伍打分一般,本期特刊也是一项对有名有姓,已确定参赛选手的介绍,至于点评……这多少有些强人所难了。
普通的参赛者显然无法拥有篇幅,能上榜单的基本都是杜尔德兰大陆成名已久的年轻一代狠人,清一色高阶魔法师,他们中基本都是还没比赛就会被各大赌场排进晋级可能性最高一批的参赛者,预赛对他们而言就是表演的舞台,如何耍帅刷存在感与印象分才是他们这一阶段在思考的事情。
“厉害的角色不少啊。”路禹看着那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画像,嘴里喃喃,“全是七阶,我就没看到一个低于七阶的。”
习惯于早晨沐浴的塞拉缠着浴巾走了出来,还未擦干的水珠随着震颤从她红润光滑的皮肤上滴落,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还未擦拭便十分缺德地往路禹这边一甩。
路禹还没来得及躲闪,也没能看到更多细节,她就拿着换洗的衣物再度钻进了洗浴室。
吃了一脸水珠的路禹觉得自己有些亏。
和路路结束泡澡再度从浴室出来的塞拉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操纵着魔力翻页,啧啧道:“底蕴不错啊,七阶,七阶,还是七阶……不过他们的绰号怎么一股路路起名的风格。”
众所周知,路路的魔法命名都十分有特色,属于你别问强不强,就问名字响亮不响亮,中二不中二的一类,诸如“红莲女神的呼唤”、“黑炎之龙的怒火”、“黑狱邀请函”的自创魔法便是铁证,像火焰独眼巨人这种名字朴实无华的魔法少之又少。
同理,《摘星者观察室结合民间传闻,过往事迹为这些选手套的称号充满了“路路的美”。
什么“原野上的嗜血天狼”,什么“银月之光的审判者”,什么“疾风骤雨下嚎哭的冰武者”,突出一个抽象中二完美结合,据说这些称号还得到过选手本人的认可,并且他们还让人制作了类似的徽记,给予刊物反馈,乐得对方如此宣传自己。
路禹在思考该怎么评价杜尔德兰这些年轻高阶魔法师的审美……
也许这就是人不中二枉少年?
塞拉翻页的手停了下来,路禹停留在塞拉葱白细长手指上的视线也一点点移动到了册子上的画像。
以民间的说法,刊物中有画面的人都是摘星者夺冠的大热门。
“星光下的贵公子”,科尔沃·里卡尔,赫然也是其中一员。
抛开那个让路禹听见就觉得尬到爆炸的称号,他仔细阅读了这位白日梦专家的介绍,发现刊物对他的个人实力评价颇高,魔力潮未开始时,十六岁的他就已经六阶,这等天赋换算同时期的路路也不算弱,也难怪刊物的编辑们毫不避讳地认为他的成绩足以进入前十。
路路抢走了刊物,看着上面的选手画像,对应的介绍,她已经热血沸腾。
四国新星大比是路路最美好的回忆之一,不是因为那最终获得的荣誉与头衔,也不是赛后民众送上的狂热赞美,而是因为那个舞台。
那一场场需要聚精会神的战斗,与对手为了荣誉将自身技艺发挥到极致的刹那,一步一步向前,战胜一个又一个人,向每一个观众证明自己无与伦比的实力,那如同登上长阶般的满足感,每每回忆都让她心潮澎湃。
路路聚精会神地欣赏着每一个角色的信息、画像,路禹和塞拉则是温柔地注视着她。
“塞拉,一起吃点?”
“好啊。”
像是让孩子自己玩耍的父母,塞拉和路禹默契地让已经入迷的路路独自享受,自己转而去解决温饱问题。
对于酒馆老板热情的招待,路禹自是知道谁在背后指使,他曾想拒绝,塞拉却制止了。
“阔少请客,为什么不吃呢?”
秉承着这个想法,路禹入住后所有消费都往贵了点,反正报单时候老板总会给出一个难以想象的低价,何乐而不为呢?
两人默契地捧起茶杯,默契地抿茶,默契地流露出享受的神情,另一张桌子上独自吃早点的赫萝拉突然理解须臾让自己“用心感受”的原因了,这种情况确实只可意会,不可点明。
她在桌面上画了个三角,将三位老师代入其中……
“好像……很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