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越临近试炼开启时间,路禹越能感受到赛尔卡洛这个人偶国度的巨大吸引力,来自不同国家不同种族的参赛者密集地涌进格格兰这座只能算作二线的城邦。
操着不同口音的参赛者街头巷尾随处可见,酒馆与人偶馆区域附近时常能给路禹一种节假日作死跑热门景点游玩的既视感。
赛尔卡洛和周边国家的关系并不好,其中一个原因便是他们对人才的超强吸引力,以及随着改造者数量增多愈发明显的国家影响力。
五年一次的试炼堪称登天梯,过往六次试炼中外来国度晋级者就占据了四成,且不少都是舍弃原生者身份成为改造者后一步登天,没人能抵抗被至高人偶师亲手改造亦或是赐福的诱惑。
相较过往三十年,本届比赛报名的最低要求为历届最高的五阶,武者则必须单独通过强度测试达到标准方能参赛,这道槛的存在成功筛选掉了大多数人。
参赛前最后一夜,相较于那些紧张到睡不着觉的人,路禹和赫萝拉算是例外,他们仍旧在酒馆中享受着美食,喝着果酒。
这段时间的相处让煤球三人组对这个储钱罐子颇有好感,塞拉甚至有在把她当做宠物养,每每四处闲逛,她总会怂恿路禹去遍布小吃的摊位附近,然后故意假装思考问题,看赫萝拉一边与内心的魔鬼搏斗,一边守卫自己的钱包,最后再豪迈地自掏腰包请客……这个过程像极了投喂。
“武器养护完了?”路禹问。
赫萝拉把包裹在布匹中的长弓拿了出来,路禹的视线瞬间被一同显露而出的一扎箭簇所吸引。
赫萝拉连忙遮掩,她慌忙看了看左右,发现冷清的酒馆里就三两个人在闲聊,完全没人看向自己这里,她才松了口气。
路禹惊叹道:“禁魔箭簇,你这个储钱罐子竟然爆金币了。”
“明天就要开始试炼,我又不是改造者,唯一能依仗的就是自身的实力和武器,当然要在这上面消费一下啊。”
“为什么不给防具也做一些附魔?”
“附魔过的物品容易暴露我的行踪,需要先发制人的情况下,这只会拖累我。”
一个圆滚滚的灰褐色珠子滚到了路禹面前,与餐盘接触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是?”
随手布置了一个小型的隔音法阵,赫萝拉说:“是我存下来的钱的位置所在。”
路禹困惑地注视着这个一毛不拔的储钱罐子,好奇她为什么这么做。
“虽然试炼过程中随时可以退出,但是按照规则,宣布退出之后必须前往最近的人偶卫兵才能完全算作脱离战斗,除非在试炼地点中拿到特殊的道具,否则即便你想要脱战,其他人执意追杀,你仍然难逃一死。”
“历年来试炼中都出现过不以晋级为主要目的,而是在试炼场地内帮助其他人阻击竞争者的暗杀者存在,难保今年不会有这样的家伙盯上我,亦或是我倒霉,还没做什么就遭遇不测……”
赫萝拉叹了口气:“我这个人啊,最倒霉了,从小到大就没有与‘好运’打交道过,试炼偏偏又有一定的运气成分,所以还是把后事先安排一下吧。”
“如果我遭遇不测,把珠子打开,钱归你。”
“为什么是我?”
“我没朋友,没亲人,独来独往,即便死了也不会有人为我伤心,但就算是我这样的家伙也想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点什么,如果哪天你花钱时候想起‘嗷,好像有个一毛不拔的储钱罐子把存了许久的金币全都送给了我’……”赫萝拉笑道,“你看,这样不就有人记得我了吗?”
“你那群同伴呢?”
“少来了,大家都是为了悬赏才聚集在一块,如果我死了,他们大概只会象征性的感伤一会,把钱给他们花光没准只会感慨‘那个笨蛋精灵居然藏了这么多钱,真抠门’。”
“我就不会那样吗?”
赫萝拉摇头:“你不同,说句自傲的话,我做雇佣兵独来独往这么久,看人的本事比很多人都强。你愿意主动赔偿克诺和赛丽莎的损失,而且还是他们冒犯过你的前提下,这样的举动,少有。”
“这段时间的相处,我总觉得鲈鱼你像团迷雾,不经意说出的一些话,与知识相关的见解,都远远超出我的想象,那是我无法触及的境界……我不知道你究竟来自何处,为何想要见到‘治愈者’的遗物,但我总觉得,你也许是我只能仰望的人,若非那天林地中发生的意外,我们永远不会有交集。”
“没想到你还是个悲观主义者,可悲观主义者不该及时享乐吗,你存钱到底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