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抽签时候警告他们,谁如果将手中的名额出售给他人,那么名额作废。”路禹揉了揉眉角,有些疲惫地吩咐。
忙碌至傍晚,在又一位魔法师满意地施礼离去之后,结束一天工作的路禹摇了摇铃铛。
听闻声响,海顿公爵宅邸里的仆人们一脸凛然地就位,推着装着一道道精致菜肴的银色餐车来到了房间之内。
懒得亲自下厨的路禹在来到这里之后一直享受着海顿公爵的私厨,作为公爵,他的厨师很是有点水平,没有拿出旅行途中欣赏过的一些黑暗料理招待他。
管家清了清嗓子,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揭开盖子,露出了里面淋满了酱红色酱汁的肉排,随后清了清嗓子,打算认真地报菜名以及介绍制作方式。
“打住,我不喜欢吃饭时有人在我的耳边絮絮叨叨,这并非我厌恶你的服务,只是我单纯地不喜欢这个环节,管家先生,理解了?”
管家连忙闭嘴,连连点头,并沉默地让侍者将一辆辆餐车送入屋内,而后静静地侍立于门外,等候差遣——自己的主人海顿公爵反复强调着这位客人的特殊以及危险性,这让他不得每天都拿出最饱满的姿态应对。
最初得知暴食者即将下榻公爵宅邸,且他们要负责这位恶名昭彰人型魔物的日常起居时,几乎每个仆人都在颤抖。
即便是在最为温和的传闻中,暴食者也总是饥肠辘辘,他似乎有着无穷无尽的进食,而一旦无法被满足,他的怒火将会顷刻降临。
而在那惊悚得宛如纪实文学的描述中,暴食者对海族,以及人类充满了兴趣,他会用锋利的牙齿撕开海妖的鳞甲,无视那些方便魔力流动的鳞片,用力地撕扯,“吧唧吧唧”地咀嚼着血肉,直至双颊沾满鲜血,而海妖那新鲜得还会跳动的血肉此时仍会在他的口中“挣扎”。
第一天厨师们便犯了难——他们找不到海妖。
从业多年,他们第一次如此为难,总不能现杀一个吧?
暴食者究竟是吃生食还是熟食似乎是不用询问的,因此忐忑不安的他们只能将一车又一车新鲜的海鲜送入房间,谢天谢地,还好浸染没有让西侧的海路断绝。
暴食者心情不错,但是胃口似乎不太好,送进去的几个小推车海鲜,只吃完了一辆,并且还嘱托他们明天准备熟食。
面对这与传闻些许有些出入,甚至可以说得上和气的请求,管家连忙应下。
这位暴食者似乎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讲理,不会因为一时生气便吃个人泄泄愤,这让不少仆人松了口气。
“暴食者阁下也没有那么可怕嘛…”
“也许只是看不上我们的肉…我看吃海妖和海族的确是真的,你看第一天的海鲜他们也没有拒绝啊。”
“我觉得也是,吃熟食大概只是为了换换口味,或者是…品味梭伦特色?”
凡妮莎自然是能听到这些仆人的议论声的,她忍俊不禁地向路禹复述,并好奇于他为何摊上如此恶名。
为此路禹只能恶狠狠地暗骂一声塔妮亚,面对这个可能在史书上留下痕迹的名声,他已经无能为力。
抓着满是酱汁的肉排一顿勐啃,须臾又用油腻的手抓起装满红色果汁的杯子灌了一口,而后用力扯下烤全羊的后腿,吃得满嘴流油。
路禹、路路,以及凡妮莎看得是目瞪口呆,口水疯狂分泌。
“真豪迈啊…充满了一种…野性的美。”凡妮莎很委婉。
“还好吧,西格莉德发狠时候也是这么吃的,只能说多多少少被传染了一些恶习。”
看着路禹也是用手抓起肉排,路路虽然有心指出可能是有什么主人就有什么召唤物,但是…同样的动作,路禹做起来就很顺眼、优雅,她实在不忍心拆台。
“肉排可以吃,饮料你们就别喝了。”凡妮莎拿起路禹餐车上的红色饮料一饮而尽,“有毒,绿萤孤的孢子作为主药,加上一些中和性素材调制的剧毒,喝下去你们今晚就会来陪我了。”
“延时发作,操作空间很大啊。”
拥有她临时提供的力量,凡妮莎只是嗅了嗅便觉察出了不对,喝下去之后更是迅速确定了自己判断无误。
正是有着凡妮莎的存在,路禹才敢如此放心大胆的在海顿公爵宅邸,不设防的大吃大喝。
“真是下三滥的招数啊,我还以为他们会打算找人暗杀呢,原来是用魔药,啧啧啧…”路禹摇了摇头。
“有毒吗?我再喝一口试试。”须臾拿出装饮料的银壶,对着嘴倒了一大口,“没喝出来,味道倒是挺不错的,明天让管家再送一些过来。”
“路路你做什么?”毫不在意吃着肉排的路禹看见路路将果汁倒在了一块卷轴之上,又加上了一些随身携带的粉末。
“确认一下素材。”
“哦,都快忘记你精通魔药了…不过我一直都觉得,你那些魔药应该有一个新的名字,既然会爆炸,干脆叫炸药算了?”
路路拿出了对待魔法的严谨与认真,路禹的调侃完全没有进到她的耳朵里。
路禹贴心地把肉排分成小块,守在她身边,等着她回过神之后,立刻举起叉子,往她下意识张开的嘴里送。
原本还因为魔药一脸严肃的路路表情一下子舒展开了,她笑着,缠着路禹喂了第二块,这才不情不愿地自己接过了盘子,吃了起来。
“他们给我们送魔药,我们也可以给他们送点魔药。”路路一脸坏笑。
“怎么送?”路禹满脸好奇。
“我已经分析出了他们所用的素材,很凑巧,我正好知道如何加料,能让它在剧烈摇晃或是感受到大幅魔力扰动时爆炸…”
“呃…你们为什么都这么看我,不应该赞美我的博学,以及我在魔药上的造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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