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謑<spa> “对方没有表达出敌意,并且十分配合要塞的守军自愿被禁魔,被束缚…只是提出了两个要求。”
“第一,希望一切都保证隐蔽。”
“第二,希望精灵联军在确认他的身份和诚意之后,让他能够和蓝水的路禹接触。”
勒琳的视野中,路禹的嘴巴正在缓缓张大。
“对方是六阶魔法师,塞列尔召唤学者,欧尔库斯…而他,指名道姓要见你。”
路禹真的懵了,他连忙问“他是塞列尔国的高阶吧,如今贸贸然出现在你们的要塞附近,又突然提出要见我,怎么看都是居心不轨啊。”
“抱歉,是我刚才有些迷糊了,忘记和你解释了。”勒琳说,“根据西线联军确认,欧尔库斯目前是叛离了他的国家塞列尔。”
面对这简直就是离离原上谱的事,路禹觉得自己可能是喝多了,不胜酒力,以至于产生了幻觉。
塞列尔成天拿本国的宗教,虚构的神祇来凝聚民众,这也是塞列尔经历流浪和磨难还能在摩斯塔纳凑在一起,并最终反过来侵吞福斯贝伦的心灵依仗。
背离自出生之前就被灌输的基本价值观与概念。
抛弃他所拥有的一切,跑到跟塞列尔有着深仇大恨的异族阵营当中,他在想什么?
这种叛逃势必会牵连国内的家族,他难道没有家人的吗?
起初路禹觉得这是为了针对自己进行的一场阴谋,然而在反复思索之后,他从各个角度都找不到这个计谋有实施的必要。
为了干掉自己,赔上一个六阶召唤师,而且还不知道能否成功,最好的成果不过是一换一,哪怕是帝国的高层愿意这么交换,塞列尔的高阶们面对这种明显把自己当弃子的打法会怎么看?
看见路禹陷入思索,勒琳轻声问“要和他见一面吗?”
路禹看着酒杯中倒映出的自己,沉思了片刻。
“帮我安排一下,就在蓝水城见他。”
花冠精灵的办事效率很高,几天后,路禹就在蓝水城旧有的一处地穴中看到了魔力被抑制,眼睛被蒙上,双手被藤蔓缠绕束在腰后的欧尔库斯。
他的身边还跟着一只魔狐,据陪同一起到来的花冠精灵说,欧尔库斯的叛逃前,这只魔狐就一直跟在他的身边,名字颇有意思,叫做面包。
地穴早已被布下隔音结界,欧尔库斯落座的地方还被勒琳等魔法师刻画了法阵,一旦欧尔库斯有异动,路禹只需要稍微牵引魔力就能将他捆成粽子。
路禹则被要求紧贴隔音屏障的边缘与欧尔库斯进行对话,只要有一点异常,向后退去便能触发夜水留下的防御型魔法。
不怪路禹如此小心,对方虽然只是个召唤师,但毕竟是一位六阶,他可不想再品尝一次在死亡边缘游荡的滋味了。
被勒琳摘下眼罩的欧尔库斯没有看眼前的这位精灵美女,视线瞬间就移动到了路禹身上。
路禹也在端详欧尔库斯。
这个中年人真的永远是一副苦大仇深,仿佛谁都欠他一笔巨款的愁闷模样,这世界上似乎没有东西能解开他的愁容。
伴随着勒琳带着面包离开隔音屏障,大门关闭的声音回荡在显得有些幽闭的空间中,两个曾被“冲动”吸引碰到一块,又因为战争互相远离的召唤师又一次见面了。
欧尔库斯率先打破了寂静,他望着路禹的脸,感叹道“真年轻啊…”
唏嘘,惆怅,话语里似能感受到时光匆匆流逝的声音。
很意外,虽然在欧尔库斯靠近自己时,内心的冲动又一次出现,但是这一次却不如之前那么强烈了,如今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内心都十分平静。
路禹本来有想过怎么开口,但是欧尔库斯这话并不在他的设想范围内,他愣了一会,没来由地问“在我这个年龄时,你在做什么?”
“学习召唤,被兄弟们嘲笑,被家里人责骂不务正业。”欧尔库斯脸上的愁闷又深了几分。
谈及家人,欧尔库斯异常平静,这个词似乎无法触动他内心一丝一毫的怀恋。
“为了和我见上一面,你叛离了塞列尔,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无比清楚…我花了半个冬天思考这个问题。”欧尔库斯“苦”笑,“你知道吗,有些选择其实是别人逼着选的,如果有余地,我不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这里。”
“我想仔细听听是什么让你这个六阶能够产生如此决心,放弃自己塞列尔国民的身份也要离开…听起来,能与我交谈,仿佛只是其中一个诱因?”
此时的路禹仍抱有疑虑,他注视着欧尔库斯的双眼,等待着答案。
“血肉战车,血肉巨兽。”
路禹隐约猜到,血肉巨兽就是钢琴在塞列尔的名字。
欧尔库斯继续说“比迪利斯自从得知蓝水大败之后就开始对召唤格外上心,半个冬天便在国内寻找了一批曾略微研习过召唤的魔法师送到我身边,并要求我教会他们召唤出血肉召唤物。”
“我对他说,召唤这两个召唤物是有条件,也是有副作用的,但是他说‘他不管’,并让我‘尽量克服困难’。”
欧尔库斯对比迪利斯的蔑视完全溢于言表,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他根本不了解召唤,他突然间对召唤上心只是因为那能帮助他打赢战争,一个外行却想着指导我,让我去做明显违背常理的事!”
“我教了血肉战车,并告诫那些有能力召唤出的寥寥几位天赋型魔法师,小心使用,可消息传到皇宫,贵族与比迪利斯又要我将血肉巨兽的描述与描绘完善,便于召唤师们实践!”
“他们真的以为召唤师就是随手召唤这么简单吗,真是一群愚不可及的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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