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她说这么一长串,其实都是为这最后一句铺垫,像是有些电影花两个小时只为一个镜头。
安静片刻后,俩人都找不出继续聊下去的台词。
“再见,我走了。”西子月果断开溜。
酒德麻衣接到了老板的电话。
“您就这么放她走了?您和她应该什么都没聊到吧?”酒德麻衣说。
“我也没辙啊,你们不是说她跟个松鼠一样平易近人吗?我怎么觉得她像个刺猬一样,到处扎手?”老板声音犯苦。
“果然还是让皇女陛下和她接触吧,看来她与您并不是很合得来。”
“哦,这可让我伤心,果然这场女孩子之间的游戏,我注定被排除在外。”
“经您面试,她会是龙王吗?”酒德麻衣低声问。
老板沉默了一会。
“不知道,根据你们的报告,她同时掌握多种言灵,圣裁、断水、天狼,还有不可思议的言灵·审判,但根据我的观察,她只掌握审判,还是不完整的审判,只能当做切割工具使用。”
酒德麻衣一愣。
老板很少使用“不知道”这样模糊的字样,就算真遇上不确定的事,他也会有一个大概答案,最后事实证明果然如他所想。
这世上很少有能让老板不确定的事,即便有,那也是路明非这个级别的存在。
“麻衣,我们的诺顿龙骨十字现在方便见人么?”老板问。
“可以,它现在正位于北美的某个实验基地里您想让西子月参观它么?”
“没错,她特意向我提了这一个要求,我很好奇她的真实意图。”
“真实意图?”酒德麻衣不解。
西子月对龙骨十字感兴趣很正常,不过更多可能只是出于猎奇心理,没有哪个混血种不对他们伟大而凶戾的祖先好奇,甚至顶礼膜拜。
“你之前向我报告,西子月很有可能用了某种方法,撤销了那条龙王的黑日,对吗?”老板说。
“没错,当时我听见西子月很小声地说撤销。”酒德麻衣说。
“撤销言灵,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是最顶级的权能之一,起码得有四大君主的位格,才有这个能力。”
酒德麻衣若有所思“黑日的创造者是青铜与火之王,以及天空与风之王,现在诺顿和康斯坦丁已经确认阵亡莫非她的真实身份是天空与风之王?”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但同时也有另一种可能性比如冰窖里,就摆着康斯坦丁的骨骸不是吗?”
“龙王的力量都封印在龙骨里,或许她曾潜入过冰窖,用某种方法从它的龙骨里提取出了这项权能比如侧写。”
“侧写能办到这种事?”酒德麻衣惊愕。
“我相信能,她连路明非的痕迹都能捕捉到,与康斯坦丁对话又有什么难的?好比你已经通关了hell模式,再通关hard模式又有什么困难吗?”手机里传来老板魔性的笑声。
“她用侧写从康斯坦丁那里得到了撤销火元素的能力,那么在诺顿那里,又会得到什么呢?想想就可怕,对吧?”
酒德麻衣一时难以回答。
她隐约明白了,西子月那些五花八门的言灵搞不好也都是这么来的,这点老板肯定也猜到了。
“君焰甚至烛龙?”她小心又大胆地猜测。
“炼金术更有可能,毕竟这对双子之中,诺顿才是炼金术的终极代表,不是吗?”
酒德麻衣闭眼轻叹“您没必要和我解释这么多的,我是您手中的剑,我只需忠诚执行您的命令。”
“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就灵感迸发了再见,我的好姑娘。”
卡塞尔学院,安珀馆,学生会主席的房间。
零正在书桌前翻书时,接到了老板的电话。
“喂,我们的皇女陛下,最近还好吗?”老板说。
“找我是为了西子月的事吗?”零相当直接。
“没错,我刚与她见完面,建立了不错的双边关系。”
“找我有什么事?你肯定不止是来和我通报好消息的,更何况这也不一定算好消息。”零说。
“西子月有和你透露过,她曾在侧写中见过一个穿西装的小男孩吗?或者说魔鬼?”
零稍作回忆,随即摇头“没有。”
“很好,这说明她是个值得信赖的伙伴”
老板沉沉呼吸,像是调整脸色“如果发现她有这方面的迹象,与某个你们看不见的魔鬼对话,请务必寻找机会,杀死西子月,好吗?”
零翻书的手停在了空中,久久才放下。
“理由呢?”零罕见地问。
“正如她的言灵·钥匙那样,她自己本身也是一把钥匙,虽然她未必能找到那扇正确的门,但也绝不能让她打开错误的门,一旦她出现打开错误大门的迹象,那我也只好忍痛将这把漂亮的小钥匙折断了。”
零合上了书本,将其推到一旁,双手在脸上捂动,连带额发一起搓捋,每一个动作都很滞重。
这是她有史以来,罕见地第一次没有果断接受老板的任务。
“麻衣呢,麻衣也接受了同样的任务吗?”
“没错,她的狙击枪里时刻为西子月准备着一发贤者之石的子弹。”
“你,越来越混蛋了。”她轻声说。
“抱歉。”
“没什么抱不抱歉的,大家都是混蛋。”零的气息在胸口起伏。
“所以,你的意向是?”
“答应,这是我们的契约内容,不过我有一点要求在确认她与什么魔鬼有交集之前,务必保证她的安全。”
“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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