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50万美金,只要你答应帮我一个忙,这些钱就都是你的。”
合上箱子,樊青雨问王慧:“帮什么忙这么值钱?”
让包房里的手下都出去守着,等门关上,王慧轻声说:“我听说,边学道强暴过你,还逼你打掉孩子,这是真的吧?”
轻飘飘一句话,如一道雷劈过,包房里安静极了。
王慧直直地看着樊青雨,不放过任何细微表情。
可惜,在樊青雨脸上她只看到意外,除此,读不出更多情绪。
王慧意识到,对面这个女人不像来之前想的那样简单。这么大年龄,能爬上亿万富豪床的女人,果然有道行!
就这样静了足足一分多钟,樊青雨脸上表情始终淡淡的。
这时,王慧再看那个已经被樊青雨合上的箱子,忽然生出一个念头:这钱似乎有点少,怕是不够收买这个已经跟边学道搭上线的女人。
终于,樊青雨开口说:“这个忙我帮不了。”
王慧听了,微微眯起眼睛,问道:“真帮不了?”
樊青雨说:“真帮不了。”
王慧问:“你想好了?”
“不是想没想好的问题。”樊青雨再次打开箱子,露出里面的美元,随手拿出一叠捆好的钱,大拇指在钱上一抿,发出悦耳的“嚓嚓”声。
一连拿出三叠钱,樊青雨停下手,微笑着说:“钱是好东西,谁不想要呢?可是你说的事,都没发生过,我想帮忙,也爱莫能助。”
王慧在黑白两道游走多年,逼良为娼恃强凌弱的事没少干,是个出名的狠辣角色。
眼看着樊青雨“不配合”,王慧的脸冷了下来。
她打开手包,拿出一个扁扁的不锈钢烟盒,“啪”的一下打开,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细长的蓝色烟嘴的女士香烟,点着,然后侧身,翘起二郎腿。
吸了两口,王慧夹着烟,看着樊青雨说:“我既然找到你,手里自然有证据……”
樊青雨不卑不亢地反问:“既然你手里有证据,为什么还要找我?”
弹了弹烟灰,王慧靠在椅子背上说:“找你自然有找你的道理。”
樊青雨说:“我已经说了,你这个忙我帮不了,再见。”
说完,她就要起身离开。
看见樊青雨起身,王慧放下烟,“啪啪”拍了两下手。
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守在门外的两男两女堵在门口,看向王慧说:“王姐!”
拿起烟,王慧笑着问樊青雨:“还走吗?”
……
……
黑色悍马H2的速度不算快,但对开车的人来说,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车前方,远远地已经能看见目标建筑了,此时的李伟心里无悲无喜,十分坦然。
今天之后,对病魔缠身的他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又开了一段,前头堵车了。
看样子似乎是十字路口一侧的信号灯失灵,一辆工程车正在路旁紧张抢修。
这种堵车,往往都是不守规矩的人造成的。
有些人发现信号灯失灵,第一反应不是打电话报告给市政管理部门,而是感觉这下可以占便宜了。另一侧的灯是正常的,但他们不会看,是否会干扰到其他人的正常行驶,他们不会管。
不满意?
别找我,找信号灯去。
车子穿插在一起,一时疏导不开。
李伟是无所谓的,反正早一刻晚一刻都是一个结果,只要今天把事情办了就行。
他打开广播,音响里传出许巍的歌声: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华,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如今你四海为家。曾让你心疼的姑娘,如今已悄然无踪影,爱情总让你渴望又感到烦恼,曾让你遍体鳞伤。dilililidilililidada……”
车里,李伟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随着音乐打节拍,摇头晃脑地跟唱,很是忘我。
悍马左侧停着一辆红色卡宴,车里的女司机放下车窗看了李伟几眼。
这时的李伟,因为吃不下东西所以很瘦,从侧面看,脸部轮廓很硬朗。再加上悍马和棒球帽的搭配,让人觉得车上这位很有范儿。
卡宴女司机岁数不大,按了两下喇叭,吸引李伟向她这边看过来。
李伟放下车窗,看向女孩。
女孩问:“帅哥去哪?”
李伟神秘一笑:“天堂!”
……
……
拉斯维加斯。
别人是越输脸色越不好,边学道是越赢脸色越不好,弄得对面的女荷官看着他像看怪物。
确实像怪物。
明明赌技很普通,甚至可以说稀烂,可是边学道偏偏赢了。
问题是,边学道本意是来输钱的。
都说“赌场得意情场失意”,意指运气有此消彼长的规律,所以他希望自己“赌场失意”,然后在其他战场能顺利一点。
之所以如此,实在是因为燕京即将发生的事情会产生一系列连锁反应,未来局面错综复杂,十分难以掌控,巨大压力压得边学道用上了“迷信”的办法安慰自己。
最近几天,夜里无眠的时候,他在心里跟自己说:“被童云贵这样的人瞄上,只有零和,没有双赢。”
他在心里跟自己说:“不战即死,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