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归说,闹归闹,你要动我官司,那哪成。
李俊风道“叔父,不能撤啊。我前前后后才赚了一千两,这个税帛司上来就要两千两。那个钱是给炳儿筑基准备用的,打死也不能给他们!”
李儒被他气得指着他道“那你倒是自己算明白啊。我可告诉你,我已经找了省城的税务师问过了。
人家说了,税帛司算的没有毛病。而且税帛司的戴主簿早就跟我说过了。
是看着老夫的面子,原来需要两千五百两的,是他好不容易算了又算,给你做了折扣,这才按照最低标准的两千两算的。
我跟他都十几年的朋友了。他能特意坑你一个小兔崽子?”
一听叔父竟然为了自己去问税务师,看来还是很关心自己的嘛。
当下也来了勇气道“但叔父你看,这就不靠谱啊。我就不信了,这税法还不让人活了不成!不行,我一定要打这个官司,那可是炳儿的钱。
您老不心疼我,你也要心疼你侄孙儿。你还抱过他呢。”
说着,就要上去像小时一样,抱着李儒。
小时候,他一闯祸,他就是这么求叔父的。
李儒平时也最疼这个侄子,有见识,有担当,作为李家长房,从来都是长脸的。
他一把推开李俊风道“多大的人了,还这样耍赖皮。”
当真是再老的人,在长辈面前都是孩子。
李俊风还要继续博同情。
这时,门外传来了应门的汇报声。
“启禀老爷,明理堂的孙奕求见。”
听到声音,李俊风立刻端起架子来。
他想了想道“你带他进来吧。”
李儒面皮笑道“呵?你这个案子竟然还有人敢接?倒要看看,这是个新鲜事啊。”
李俊风被自己叔父嘲笑,也不生气。
道“公道自在人心,总有人会跟我一样觉得不合理。”
听他还大言不惭,李儒也不生气。
但他也没起身,就准备这么大啦啦的看着,他们讨论,想看看这个新来的律者有个什么说法。
孙奕被李福带到客厅,这才看到二人。
李福引荐李俊风,见李俊风只能坐在下手,孙奕就明白了,主座上的怕是家里中长辈。
相互通过姓名,看茶之后,李俊风道“不知孙律这次过来,可是有什么消息要跟我分享,还是你对这个官司有了新的想法?”
孙奕拱手道“这次来,就是要跟李老爷说下对官司的看法。在我看来,这个税收实在是十分不合理。”
看孙奕这么讲,李俊风眼含笑意,撇了一眼李儒道“英雄所见略同。”
孙奕继续道“不过凡事都要讲个道理。不能咱们说不合理,他就不合理,总要讲出个道理才是。”
孙奕见李俊风和上面的李儒都点头。
继续道“因此,我打算进入税帛司的藏书库,去研究下税法,看看这个事情是否合法,是否有别的办法,进行调整。”
听孙奕这么讲,不论李儒还是李俊风都觉得很有道理。
如果这个孙奕上来就是一顿鸣不平,然后却说自己无能为力。
或是上来就说自己能力不足,那他们也就不跟他浪费时间了。
见孙奕讲的有理有据,确实变得好接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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