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个儿叫他过来,是让他找错儿的吗?!
“长本事了啊?”夏侯赞显然气的不清,“人家没给你让路,你就一剑给人刺死?你倒是比天王老子还厉害?!”
夏侯赞重重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盏跳了跳,周全德心也跟着跳了跳。
这儿不比御书房,桌子上摆的都是顶顶重要的折子,这要是茶盏里的茶洒出来,折子就甭看了。
“那不能,天王老子是您,儿臣是小子。”夏侯杞一缩脖子,顺嘴秃噜出来一句话。
夏侯赞被他给气乐了,他七个儿子里,就数这个最小最不着调。
什么时候都没个正形,祸事不断的闯,不过都是小打小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可如今给他闹出人命,他便不能不管,这才多大,身为皇子若是杀戮成性,那比一般杀人犯要严重的多。
再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也是说说而已,谁真的敢管?
现在有自己在还能照看一二,往后他的那些哥哥们若是谁继位,他生母又是那样的身份,令人颇为忌惮,保不准什么时候寻个由头就给他处置了。
夏侯赞从没想过将皇位传给小儿子,因为他着实不是那块料,也看出他对皇位没什么想法,只想着到时给他块富硕的封地,够他一生无忧便好。
这一点上,倒是和夏侯杞的想法高度契合。
眼见得夏侯赞又要发火,夏侯杞赶紧两手往前伸,向下压了压,“父皇息怒、息怒,您得让儿臣说话不是?”
“你说的还少?”夏侯赞继续瞪眼。
“这不没说到正题上呢嘛,”夏侯杞一屁股坐在自己的脚上,“您那还有下本没有?”
说着夏侯杞抖了抖手中的折子,问问还有没有下文。
“什么下本?”夏侯赞皱眉,没听过谁上折子还分上下本的,“你给我跪好!”
一天天的,像什么样子。
夏侯杞皱了皱鼻子,乖乖跪直,“父皇,这就是楚大人不对了,事情得讲个前因后果,儿臣总不会无缘无故就杀人吧。”
“不是挡你轿子了吗?”夏侯赞语气有缓。
其实,他心里也不相信小儿子会如此,所以才将他叫来问一问。
“您还不了解儿臣?”夏侯杞摆了摆手,“挡轿子,儿臣顶多派人打一顿,让他仨月下不了床不比一剑弄死强?往后见了儿臣他还得害怕,动不动就弄死,太上不得台面,不符合儿臣的气质。”
说到最后,夏侯杞还傲娇了。
“有话说、有屁放!”夏侯赞被他整的一点不顾君王的体面,周全德在一旁听得本辛苦,想笑不敢笑,整个人在那抖啊抖。
“您知道儿臣一剑刺死的是谁吗?”夏侯杞突然正色起来。
夏侯赞一愣,“谁?”
“都察院都事霍启光的侄子,霍彦韬。”
“废话,用你说呀?”夏侯赞又开始瞪眼,折子上写的清清楚楚的,还真以为他能说出什么来。
“您别急呀,儿臣要说的就是霍彦韬,”夏侯杞要多严肃就有多严肃,“霍启光乃江州人士,现如今位列朝臣,掌的是监察一职,可您知道他侄子在江州打着他的旗号在做些什么吗?”
“什么?”
“一言以蔽之,”夏侯杞伸出一根手指头,“抢女霸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