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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航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变成了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
在梦里,到处都是地狱一般的火红,天空是一望无尽的黑,就连空气都是死气沉沉的,这里就像是传说中的死人之国,空气是死的,石头是死,就连水和人都是死的,死亡是这里唯一的要素。而楚子航正端坐在死亡的黑色王座之上,他面色肃穆,他冷漠的看着脚下跪着的死侍和臣民们,他的一言一行就可以决定他们的生死。
但他却没有做任何事情,因为他在那群死侍中居然看到了路明非和路鸣泽…
楚子航下意思的感觉这里似乎有些不对劲,这时,赤身**的夏弥突然走到了他的背后,握住了楚子航的手腕,一脸可怜的轻声说道“师兄,留下来陪我吧…”
看着夏弥那张可爱动人的脸,楚子航的心里产生了几分动容,他下意思的就想要答应夏弥永远的留在这里。
可他却感觉这里似乎那里有些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劲呢?
楚子航望着脚下跪倒的臣民们沉默,直到他的视线再次落到路明非和路鸣泽的脸上,他才恍然大悟…
路明非和路鸣泽兄弟两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啊!他们是我最好的兄弟啊,我怎么可能会让他们变成死侍?我怎么可能会让他们跪倒在自己的面前!
楚子航没有任何犹豫,从高高的王座之上一跃而下,径直地朝着路明非和路鸣泽兄弟二人冲了过去,他要带着自己的好兄弟离开这里。
地狱之中,血红的火焰开始迅速升腾。
楚子航拉着路明非和路鸣泽两人不断向上,他的余光瞥到了那高高的王座之上,却发现夏弥正在坐在那里神色冷漠的看着自己,灿金色的瞳孔带着如森如狱一般的花纹,她的的眼神骇人,就像是看着一个…猎物一样!
梦境破碎,楚子航回到了现实之中,而他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夏弥的‘你醒啦。’
“是啊,刚刚经历了一场噩梦。”
楚子航怔怔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他侧着头看向了躺在自己身旁的夏弥,却发现她一丝不挂,整个人都搭在了自己的身上。尽管楚子航在那个噩梦里已经欣赏到了夏弥的身材,但夏弥那娇嫩如婴儿一般的肌肤以及上面流淌的辉光,还是让他楞在了原地。
“现在噩梦结束啦,师兄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夏弥靠了过来,发梢带着玫瑰的香气。
楚子航立刻闭上了双眼,深吸了几口气,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可他再次睁开后看到的依旧是夏弥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
“我…对你做什么了吗?”楚子航把头撤向了另一边,脸上带着一丝窘意。
“师兄你那么正直怎么可能会对我做什么呢…”夏弥将小手轻轻地搭在了楚子航的胸膛上,楚子航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可还不等他高兴太久,只见夏弥突然用着可怜兮兮的语气说“就是师兄你刚刚太用力了,我现在的肚子好痛…”
“师兄,你要对我负责啊!”夏弥的话说完,房间内瞬间就陷入了沉默。
楚子航怔怔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有些发愣,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而且对象还是自己的小师妹!
禽兽啊!实在是禽兽!如果是芬格尔在的话,一定会这么说。
“可…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楚子航回忆了一下自己的记忆,发现自己的记忆还停留在和奥丁的那场决战,他开口问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师兄你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啦?”夏弥把头轻轻的靠在了楚子航的胸膛上,手指轻轻地在他的身上画圈圈,“其实当时你和奥丁决战之后并没有死,五度暴血让你捡了一条命回来,是路师兄他们把你救回来的…”
“虽然五度暴血让你活了下来,但同样也让你开始转化成死侍。路师兄他们为了救你,现在正在卡塞尔学院争夺克拉肯和白王的龙骨十字…而我是留下来照顾你和楚大叔的,没想到师兄你居然趁着我休息的时候做出这种事情…”夏弥脸上再次露出了可怜巴巴的表情。
“我不是那种人。”楚子航恢复了冷静,“而且死侍的心里只有嗜血和杀戮,根本不会对你做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好吧好吧,其实是你变成死后突然暴走了…我和楚大叔为了救你,只好把你打晕,然后再用我的身体…接纳了一部分你体内过剩的力量,这才把你救回来…”
夏弥把自己的手臂放在了楚子航的身前,仔细看去果然有细小的铁青色鳞片,看着夏弥手上那铁青色的细小鳞片,楚子航暂时相信了她说的理由。
“对不起…”楚子航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夏弥轻声说,“我会…补偿你的…”
“补偿?怎么补偿?是不是你们男人都只会说这一句话啊?”夏弥不屑的说,“如果师兄只是抱着补偿我的心态的话,那还是算了吧…”
“我夏弥大小姐可不差你这一点补偿,就当是遇见了一个渣男!”说着,夏弥便准备起身离去,但楚子航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对不起,我的意思是…不是这样的。”
“那师兄你是什么意思?”夏弥挑了挑眉,“难道师兄你不喜欢我吗?”
看着眼前的夏弥,楚子航陷入了沉默。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有种很熟悉、很亲切的感觉。为什么?我为什么记不起来了?我总是想,可我想不起来。”
楚子航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夏弥歪着头解释道“因为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你当然会觉得我很熟悉,作为两个同样是没有朋友的人,我们从小就是最好的朋友。”
“你是不是请过一个女生去电影院?她是仕兰中学篮球队的啦啦队长,有一次你们篮球队和外校举行比赛,她穿着高跟靴子在场上跳舞助威,还在看台上大喊你的名字,她梳着很高的马尾。”
夏弥伸手到脑后,把长发抓成一个长长的马尾辫,露出了修长的脖颈,哼着一首楚子航和路明非都耳熟的歌。
仕兰中学的校歌,每一次运动会或者重大场合都会被拿出来唱。
“你还请过一个女生去水族馆。她是仕兰中学的舞蹈团团长,你和她一起做过一份关于数学模型的论文。
那年夏天天气很热,你去过她家一次。
她家住在一栋老房子里,被一株很大的梧桐树遮着,你在桌子上整理参考书目,她在你背后的瑜伽毯上练功,穿着黑色的紧身衣,倒立、劈腿、空翻…可你头也不回,就像是一块木头,只是说那间屋子很凉快。”
夏弥站在地板上,她脚尖点地,脚趾圆润如玉,她轻盈的旋转着,脖子修长,就像是一只天鹅。
听着夏弥的讲述,原本被消除的记忆再次浮现。
他想起来,想起来了那个穿紫色短裙和白色高跟靴子的啦啦队长。她梳着高高的马尾辫,在眼皮上抹了带闪闪小亮片的彩妆,她的眼睛那么亮,甚至把亮片的反光都淹没了,打后卫的兄弟拿胳膊肘捅着楚子航的腰说,兄弟,那妞儿在看你哎,那妞儿在看你哎!还有那株把天空都遮住的大梧桐树,外面的蝉使劲地鸣,树下的小屋里流动着微凉的风,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背后是无声的舞蹈,黑色的天鹅旋转;还有水族馆里那个呆呆的小海龟,还有呆呆的、背着海龟壳教它游泳的大叔,舞蹈团团长隔着玻璃指着海龟的小尾巴哈哈大笑;还有那部有点沉闷的爱尔兰音乐电影《oe》,巨大的放映厅里只有他和啦啦队长,光影在他们俩的脸上变化,啦啦队长那么安静,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原来是你…”楚子航低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