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布兰切特丝毫没有觉得程晓羽不礼貌,或者因为受骗而感到羞辱,因为程晓羽有资格这样高调,她的外公和他一样年纪的时候才刚刚毕业,连拿起导演筒的资格都还没有,他的天才允许他放肆。
她更因此觉得程晓羽实在是有意思极了的人,好莱坞每个人都带着面具,都披着伪善的外壳,每个人都把谎言当真话说,但程晓羽却让人觉得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或者说是他根本不屑进入这个世界。
“能和我喝几杯吗?”她生平第一次向一个男人发出这样的邀请。
是的,她动心了,明明知道爱情中谁先动心谁就输了。
也许从他在学校里唱歌就开始了,对面这个可恶的人,只是动了动嘴,她却动了心。
程晓羽笑着点了点头道:“当然没问题,能陪你这样漂亮的大明星喝两杯是我的荣幸。”
凯瑟琳伸手挽住程晓羽的胳膊,两人并肩来到一楼大厅的酒吧处,这里有酒保在调鸡尾酒,花园里还有人在跳舞。有穿着燕尾服的老头子推着年轻姑娘向后倒退,无止无休地绕着难看的圈子。
那个老头子是狮门的高管,否则不会有年轻又漂亮的姑娘愿意陪他跳这样老套的舞蹈。
那些高傲的年轻男女,则抱在一起按时髦的舞步扭来扭去,守在一个角落里跳——还有许许多多男男女女聚在一起谈论着什么,或者炫技式的帮乐队弹一会儿班卓琴或者敲一会儿打击乐器。
又过了一会一位有名的男高音唱了意大利文歌曲,还有一位好莱坞著名的女低音唱了爵士乐曲,同时一阵阵欢乐而空洞的掌声和笑声响彻夏夜的天空。
同时香摈一杯杯地端出来,杯子比洗手指用的小碗还要大,这就是典型的美国派对。
程晓羽和凯瑟琳坐在吧台前面对饮,一边讨论着电影方面的一些类容,一边听凯瑟琳.布兰切特说着这个行业内的一些段子和轶事。
比如说罗伯特·特纳在多伦多拍摄《查理·巴特莱》时向她的外公哭诉,“为什么我不能像约翰尼·唐特那样红”,那时的小特纳名利场外负面新闻缠身,根本无法找到片约——结果他接的下一部戏,是来自漫威的钢铁侠。
两人聊着聊着,没过多久两人就看见了众星拱月被围绕着的许沁柠,她脸上只着了淡妆,两片精工雕琢的薄嘴唇涂得亮汪汪的,娇红欲滴,云鬓蓬松往上扫,短发齐肩,光着白玉一样的手臂,但披了一条绣着仕女图的丝巾。
电蓝水渍纹缎齐膝旗袍,小圆角衣领只半寸高,像洋服一样,领口一只别针,与碎钻镶蓝宝石的“纽扣”耳环成套,这样的姿容连凯瑟琳.布兰切特都难免心生嫉妒。
她是来找程晓羽的,因为俄罗斯寡头康斯坦丁马上就要乘坐直升机到达了,这样重要的客人,程晓羽必须亲自去接待。
程晓羽对凯瑟琳.布兰切特礼貌的说了:“等会见。”便和许沁柠朝三楼的直升机停机坪走去。
凯瑟琳.布兰切特看着许沁柠窈窕的背影,喝干了杯子里的酒,然后重重的搁在了吧台上,对调酒师说道:“再来一杯。”
而此时的程晓羽正面对许沁柠皮笑肉不笑的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