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诸葛”给出回复:“现在对方底气十足,我们根本没有叫板的资本。”
听对方如此一说,张鹏飞的语气出现了不悦:“照你这么说,我们该怎么办?”
“小诸葛”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分析起了当前形式:“现在那十二个县,无论从官方,还是从施工企业,或是从社会来看,人们都非常欢迎通途水泥。通途水泥公司也特别配合当地政府,源源不断的向施工企业供应水泥,各方气氛非常和谐。”
“可是你想过没有?水泥不是这么供应的,不应该这么复杂,而是企业与企业之间的商业行为。而他们倒好,交通局、公安局全体出动,定野市政府的家伙们也跟着参与了。这不像是供需行为,倒很像是搞运动。水泥供应也不是一时一事,他们这样的大混帮作法,又能坚持多久?假如再有其它事项发生,也需要他们投入人力,尤其需要投入警力的话,他们能顾得过来?”张鹏飞再提不同看法。
“小诸葛”的语气严肃了好多:“张总,首先我要提醒您,千万不要想着给他们制造人为事端,想也不要想。他们现在大张旗鼓的弄,尤其还投入了那么多警力,既是为了造成一种气势,更是在震慑我们。而且不仅是震慑,还实实在在做好了准备,等着我们的人自投罗网。我还怀疑,这些布置出现的警察,只是表面的,暗处还隐着更强大的力量,姓楚的可是有过这样的先例。
现在他们这种大张旗鼓的搞法,确实不是长久之计,也不可能长久,尤其全市警力可不只是为这一事服务的。但是,这种全员出动的行为,本身就震慑了好多势力,包括我们,也包括别人。这就无形中增加了安定因素,发生不可测事项的概率大大降低,就相当于搂草打了兔子。
还有一点必须要搞清,就是我们不能只看人家能坚持多久,而是要看我们是否能撑得下来。现在整个定野市,几乎全是‘通途水泥’的罐车,罐车车队每经过一地,就是一道壮观的风景。他们本身供应的县市就多,而且派出的车辆又多,车辆还崭新、醒目。再看我们那几辆车,灰头土脸的,分明就是丑小鸭,一比之下便相形见绌了。”
“相形见绌?那好办,我们也全部粉刷一遍,再喷上红漆。”张鹏飞提出了新的见解,“我也要提醒你一点,他们现在供应水泥,是一车一结,这是长期供应的作法吗?这分明就是短期打算。说明他们双方合作的诚意基础并不在,那家公司也没那么大的供应能力,很可能现在也是瘦驴拉硬屎,是多少家凑一起的。咬咬牙,整个定野市场还是我们的。”
“小诸葛”连连摆手,“不不不。他们现在的作法固然不像是长期合作,这种作法又能坚持多久不得而知。但现在他们采用这种合作方式,也正是我们的机会,断然回头的机会。如果等他们全部签了长期合作协议,那我们就彻底没机会了,等待我们的只有那无尽的官司,还有数额巨大的索赔诉求。”
张鹏飞沉声道:“他们会签协议吗?刚才你也说了,不清楚他们能坚持多久,那就意味着坚持不了多久。”
“我们能坚持住吗?能坚持着看到他们最终的合作情形吗?”反问过后,“小诸葛”给出答案,“我们坚持不住,我们扛不过他们。现在那十二个县市的水泥价格仅是每吨二百四,比我们整整少了三十块钱,一个工地全算下来,可不是小数目。现在由我们供货的县市,早已经是怨声载道,纷纷报怨我们的价格太高,已经表达了换厂家的诉求。他们可不仅只是说说,早已派出人员与通途水泥联系,也把报告打到了基层政府,要求‘雨露均沾’。
说的不客气些,我们现在已经四面楚歌,根本不具备‘城楼观山景’的条件。现在市政府还没明确表态介入这几个地方,也同样是我们的机会,一旦他们宣布支持这些地方,或者做出实质性举措,那就晚了,到时黄瓜菜也凉了,什么也来不及。当地政府放空炮的时候确实不少,但这次我们不要心存侥幸,因为我们面对的是楚天齐,对于这个人,你比我了解。”
听到这里,张鹏飞没有说话,而是陷入了沉思。
……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桌上固定电话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楚天齐直接拿起了听筒:“有事?”
听筒里传来楚晓娅的声音:“市长,向您汇报一件事,展翅高飞有动静了,有了实质举措。”
楚天齐“哦”了一声:“具体说说。”
“据相关县市汇报,展翅高飞下午找到了还在供货的施工企业,主动向他们表示,降低水泥价格。听那意思,应该能从二百七十元一吨,降到第吨二百五十五。展翅高飞还向施工企业表示,他们是长期合作,是先用货后付款,可以压一部分货款,这种合作更有保障。而且这样可以少占用施工单位资金,能够把这些资金更多应用到其它方面,算上期间省出的民间借款利率,要合适的多。”说到这里,楚晓娅又补充一句,“他们这非常有针对性,是有的放矢。”
楚天齐“哼”了一声:“有的放矢?我看是隔靴搔*痒,毫无诚意,分明是权宜之计。我敢断定,他们的阴谋不会得逞。不冲别的,就冲他们的信誉度也不行。那些县市虽然还用着他们的货,但通过这次断供风*波,加之先前的霸王条款、高额供货价,已经看出了他们的本质,根本就不敢信任他们。不知他们是急昏了头,没有认识到这一点,还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在愚弄他人呢?你说呢?”
“隔靴搔*痒自欺欺人,搬起石头砸自己脚。”楚晓娅给出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