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齐“哦”了一声,向远处望去,灰蒙蒙的天空能见度很差,但还是可以看到红色的空飘大气球。他摇摇头,说道:“按说首都这么大的地方,结婚车队不应该影响交通吧,交警都是干什么吃的?”
“说实话,首都的交警已经够尽职了,可是……”司机停了下来,话题一转,“要是你们那县太爷家办喜事把路堵了,交警能管得了吗?”
“应该管不了吧。”楚天齐脸上不由一红。他不就是对方口中的副县太爷吗?虽然他没干过那样的事,但他也知道那就是现实。随后便疑惑道,“前边是*市市长家的喜事?”
“也就是这么一比喻,我也不知道。不过看架势,应该权势也小不了。肯定权势通天,什么也不在乎,小老百姓谁敢在鬼节办事?”说到这里,司机话题一转,“先生,前边那是酒店入口,估计一通折腾下来,没有四、五十分钟,路根本就通不开,个把小时也有可能。如果你要是有急事的话,我现在正好能停路边,你可以提前下去,估计步行也不过二十分钟,又快又省钱。”
略一沉吟,楚天齐接受了对方的好心:“好吧,那你就靠边停一下。”
出租车停在路边,楚天齐付了车钱,拿好车票,下了汽车。
整个市政道路成了停车场,所有车辆就像趴在原地不挪窝一样。楚天齐扫了一眼路上,顺着人行道向前走去。
别看天上不见太阳,但温度却很高,而且更加闷热,楚天齐刚走了时间不长,而且还是尽量走阴凉,但身上的衣衫还是被汗打湿了。不得不说,除了夏季的高温以外,路上这些蜗行的铁家伙也是罪魁祸首。
前方就是举办婚礼酒店了,只要过了这里,应该最堵路段就走完了吧。虽然不想凑热闹,但在经过酒店前方路段时,楚天齐还是把目光投向酒店前广场。
广场上搭起了非常大的一个红色帐棚,说是帐棚并不准确,因为那块红色太大了,也太高了,既遮住了天上那个灰黄的圆火球,又看不出一点憋闷,应该称之为天幕才对。“天幕”下还搭着一个华丽舞台,舞台有一级级的天梯,天梯直达酒店正门。
一辆加长汽车停在舞台下,楚天齐都叫不出车的名字,但他知道这辆车绝对价值不菲,很可能是限量版也未可知。
忽然,楚天齐目光怔住了,定定的看着前方的一个白衣仙子。白衣仙子是被一男士从加长车上抱下来的,那个男士身穿黑色礼服,正踏着天梯,慢慢走上舞台。仙女额头的白纱被男士前行带来的风拂起,仙女的脸露了出来。
离着这么远的距离,若是一般人,根本看不清仙女的容颜,但楚天齐看到了,由于常年习练武功,他的视力异于常人。刚才转头之时,楚天齐就曾看到仙女很小的一块脸庞,这次却看了个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楚天齐惊呆了:怎么是她?
对于这张脸庞,楚天齐记忆犹新。如果以认识时间早晚来论,他和对方初次见面,要比和宁俊琦还早三年多。
确认了这张脸庞,楚天齐也恍然大悟:原来是她发的短信。这个人也在楚天齐划定的“重点嫌疑”范围内,她就是河西省报社记者欧阳玉娜。
从那次被救过起,欧阳玉娜就对楚天齐很有好感,尤其再次见面后,还对楚天齐有过暗示和表白。可楚天齐一开始觉得不能挟恩图报,也觉着和对方家庭相差悬殊,根本就没敢往那边想,也把对方的感情当做时小姑娘的意气之举。再到后来,和宁俊琦已经互生情愫,楚天齐更不可能接受对方的感情。为此欧阳玉娜伤心不已,但楚天齐觉得时间会冲淡一切。
时间没有冲淡一切,但后来欧阳家人出手了,他们不能允许金枝玉叶与江湖郎中子弟交往,还指望着拿自家女子与权贵“强强联手”呢。为了阻止这段感情,欧阳家不惜拿楚天齐的政治生命做砝码,逼迫欧阳玉娜。为了意中人不受伤害,欧阳玉娜只好听从了家人安排,不再与那个“穷小子”来往,但她心中一直忘不了他。欧阳家人的作法,好多还是宁俊琦讲给楚天齐的。
忽然,楚天齐感觉到,那块白纱后有两道目光射向了自己。他摇摇头,挥去大脑中思绪,再次定睛望去,果然那张脸庞正对着自己的方向。
此地不宜久留,自己不适合出现在这里,自己没有影响欧阳玉娜喜庆心情的理由。想到这里,楚天齐收回目光,快步走去。
在快速经过酒店路段后,楚天齐还是忍不住回头望去,但已看不到仙女的脸庞,只能远远看到那块“天幕”。
忽然,司机的一句话出现在脑海中,楚天齐的眉头皱了起来。他赶忙“呸”了两声:“不迷信,不迷信”,然后快步向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