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老百姓有怨气,他们肯定会到项目地明着闹腾,或是到政府上访,以施加压力,绝不会采用这种方式。其次,从凶手的身手来看,显然是能打架,也会打架,有这样的老百姓吗?当然,社会上打架斗殴的闲散人员也属于老百姓,但他们凭什么会冒着风险替老百姓出气?至于老百姓雇人而为的说法,那就更站不住脚了,谁又会出这样的钱?
既然“百姓所为”的说法站不住脚,那凶手行凶时的说法就只能是一种托辞,是在混淆视听,是在掩盖行凶的真正目的。当时凶手连着两天殴打*昊方地产与河西大亚地产项目经理,还提出让对方走人,那显然是想阻挠建设。如果昊方地产一旦暂停或迟缓建设,那么直接受益的就是鹏程地产,因为昊方地产也是开发住宅小区,和鹏程地产是自然的竞争关系。至于大亚地产项目经理被打,那就很可能又是混淆视听了。
在当时的时候,楚天齐觉得,不但鹏程公司有作案的动机基础,而且就冲张鹏飞的为人处事的性格,这样的事绝对能做的出来。何况身后还有一个做副省长的父亲了,小小的县级市,根本不放在张鹏飞眼里,张鹏飞完全敢挑战成康市的规则。
本来在楚天齐心中,已经把鹏程公司列为第一号打人嫌疑,但现在鹏程公司的人也被打,而且伤的还最重,那先前的论据就站不住脚了。仅有四家开发商,现在就有三家被打,唯一没挨打的就只剩河西鲲鹏了。想到这里,楚天齐脑中不禁划起问号:鲲鹏会逃过这一劫吗?鲲鹏有作案嫌疑吗?
“叮呤呤”,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看了眼来电显示,楚天齐微微一笑,按下接听键。
手机里立刻传来一个男声:“楚市长,您好,我是赵洪涛。”
“我知道,有什么事吗?”楚天齐问。
“听说昊方、大亚、鹏程的人都被打了,我也担忧鲲鹏的人呀。”赵洪涛稍微停了一下,又说,“另外,也希望那三家坚定投资信念,否则我们很难做人的。如果同进退,那就是不识好歹;如果独自坚持,那好多事又说不清了。”
楚天齐缓缓的说:“赵总监,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刚才你提的问题都是假设,并非事实。事实是,鲲鹏投资公司是成康的投资商,是在为成康发展做贡献。”
“谢谢楚市长信任。”赵洪涛道,“对不起,我的提法可能不够礼貌,还请您理解我的心情。”
显然对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楚天齐说:“我能理解。以后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谢谢,谢谢!不打扰楚市长工作了。”连声道谢后,赵洪涛结束了通话。
刚放下手机,便响起了“笃笃”敲门声。
经过允许后,厉剑走了进来。
正常情况下,厉剑不应该这个时候才来呀?楚天齐不禁闪过一丝疑惑。
来在近前,厉剑说:“市长,我去了幸福小区一号工地。早上六点一下火车,我就听说了工地发生的事,就直接去了。我围着工地转了两圈,特意看了围墙外面东南角上的车辙,从车辙印纹路和宽度看,和前两起行凶车辆轮胎为同一型号,同一辆车的可能性非常大。”
“虽然都是越野车,但好像颜色不一样呀。”楚天齐提出了质疑。
“我认为颜色不一样,就是故意的,故意同型号车岔开色,或是故意重新喷色。无论哪种原因,都表明是同一拨人所为。也许每次的直接行凶者不是同一批人,但幕后指使者绝对一样。”厉剑一笑,“暂时还没有更直接证据,但我的直觉是这样的。”
听对方说到“直觉”二字,楚天齐笑了,每次对方说到这两个字,最后结果就是对方的直觉内容。他明白,这也许就是侦察兵的直觉,也许就是侦察兵潜移默化中形成的一种能力。于是,楚天齐接着问道:“直觉告诉你,嫌疑人在哪吗?”
厉剑也笑了:“暂时还没有,但我想总会抓*住狐狸尾巴的。而且我的直觉还告诉我,接下来应该不会有同样的事了。这次可是把人弄成了昏迷,下次总不能把人弄死吧,而且现在的轰动效应已经造成了。更关键的是,狐狸已经出来三次了,它得把尾巴好好藏起来。”
楚天齐点点头,认可了对方的说法,他也觉得对方应该暂时不敢了。
“市长,我先去了。”厉剑站了起来,在得到对方允许后,退出了屋子。
毋庸置疑,三次打人事件,肯定有某种联系,很可能就是同一拨人所为,可这拨人究竟是谁?项目部人员频频被打又为哪般呢?楚天齐渐渐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