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五一长假调休的原因,这周末没有休息,人们都还上着班,楚天齐自是也没有休息。
星期日中午,楚天齐吃完午饭,回到办公室,他点燃一支香烟抽了起来,准备一会儿就午休。
“笃笃”,敲门声响起。
大中午的会是谁?尽管疑惑,但楚天齐还是说了声“进来”。
屋门一开,一个人满脸堆笑,走了进来。
看到是这个人,楚天齐的脸色变的很难看。本来中午被人打扰,楚天齐就不大乐意,尤其又是这个家伙,他心里就更不痛快。当然,他面上表情还有故意的成分,就是要给这个家伙甩脸子。
进来的人是秋胡镇派出所副所长陈文明,也就是三年前诬赖楚天齐并想敲竹杠的那个家伙。上次这家伙来,也是星期日,是三月三十一号。
“你来干什么?真会挑时候。”如果是其他人的话,即使不满中午被打扰,但楚天齐绝不会这么说的。不过对待陈文明这个家伙,就得这么说。
“局长,本来也不打算午休时间打扰您,可是事情紧急,容不得耽搁呀。”陈文明边说边擦了擦鬓角的汗。
哦?楚天齐不禁疑惑,问道:“有那么急吗?火烧屁*股了?”
“比,比这还急。”陈文明一脸倒霉相,“老百姓要上访,要不是我极力安抚着,恐怕现在就把县政府大院堵了,也说不准就到县公安局楼下了。”
“怎么回事?”楚天齐忙问。
陈文明叹了口气:“唉,其实这事按说跟所里关系不大,可是……我还是说事吧。镇里有个靠山村,有那么二十来户人,他们和一个公司签订了山林租赁协议。也不知怎么搞的,那个公司表示已经不欠租金了,可村民还是成天要钱。公司不给钱,村民就找公司理论,也到乡里上访,他们还到派出所闹。
按说这事是村民和那家公司的事,顶多他们要找也应该是找乡政府,所里完全可以把他们推走。可我想到上次您的教导,您要我多为百姓着想,要急百姓之所急,我这才对他们百般安抚、劝解。可那些老百姓很难缠,讲道理也说不清,反正就是赖在所里不走,要不就是上访。
我考虑他们一旦到县里的话,即使不到局里来闹,肯定县里也要求局里出面维护秩序。如果那样的话,也是给局里找别扭,更是给局长您添麻烦。我这才火急火燎的赶来,向您汇报,让您好提前知道这事,有个心理准备。”
“到底是怎么个事?我有点糊涂。”楚天齐尽管已经听杨二民说过,但还是想再听陈文明说一遍。
陈文明道:“是这么个事,靠山村村民把山林租给公司后,公司和他们签订了协议,并当场兑现了第一年的租金,当时双方都没有疑义。现在就是关于后九年租金的事,产生了歧义。村民说是公司没有按时支付,公司却说不欠村民的,而是村民欠公司的。
因为这事,村民和公司就闹不清楚了,又是找公司,又是找乡里的。为此派出所还出了几次警,可我们也只能维持秩序,并不能做其它的。这还不算,村民也到派出所去找过,理由是公司的人打了他们,可是他们却又没有任何人证、物证,所里也只能是好言安抚。
两个月前,村民又到派出所去了,说是公司的人打了他们,而且还说公司用假合同骗他们。村民提供不了被打的证据,我只好到公司去调查,结果公司根本不认可村民的说法,反而提供了公司员工被打的证明。另外,我也看到了那份合同,合同上明确写着‘乙方支付甲方第一年租金,并免费提供一间房子居住,其余两间房子由乙方临时垫资建设,逐年从租金扣除’。公司还说,当初垫资给村民购置了家具、电器,并每户给买了一千斤煤,到现在村民还没还上呢。
反正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派出所也只能负责治安,只要不是治安上的事,所里也管不了。于是每次都是好言相劝,就差跪下来求他们了,他们每次闹腾一会儿,就回了家。前一阶段消停了有个把月,可这几天又去了,还嚷着要到县里上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