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只能说明能力不佳。也是,现在整天就想着跟领导说拜年嗑,哪有心思干正事。”**平训斥着,“既然不是拨款的事,哪你来干什么?”
楚天齐试探着问:“县长,您哪天说的担保的事,还算数吧?”
“这叫什么话,我说话能不算数?”说着,**平话题一转,“怎么,你找到贷款银行了?你小子行啊。”
楚天齐回答:“没,没有,我就是问问,万一有呢。”
**平一笑:“好小子,就别藏着掖着了。要没找到的话,你能再次来问担保的事?再说了,如果没找好银行的话,你现去才去找,根本来不及。”
“没有,真没找到。”楚天齐尽力笑着,但笑比哭都难看。
“你现在怎么回事?除了说鬼话,就是装可怜。”**平手指着楚天齐,“行了,我也懒的理你。你要是找到银行,需要政府担保,我们就给担保。要是没找到的话,你也别来这儿逗闷子了,还是想想怎么安抚老百姓吧。”说完,摆了摆手。
楚天齐说了声“好的”,向外走去。
走在楼道里,楚天齐还是一副苦瓜脸,其实这是他内心真实的表现,并不是像**平理解的“装的”。当然,他之所以苦,并不是因为**平怀疑他“藏着掖着”,而是因为马上就要签“卖*身契”的无奈。
回到办公室后,楚天齐又开始一遍遍的打着电话,听着电话里那个冷冰冰的女声。
在频繁打电话和无尽等待中,夜幕降临了。但候三电话没打通,也没有等来任何消息。
整个晚上,楚天齐都是在矛盾中度过的,既盼着时间过的慢点,万一能等来什么奇迹。也盼着时间快点过,是死是活来个痛快的,省的备受这种煎熬。
平时晚上休息的时候,楚天齐一般都会把手机调成静音。反正要是有什么特殊紧急事的话,领导或相关部门打固定电话,自己也能听到。
但今天晚上,楚天齐故意没有关掉铃声,而且把手机充满了电,就期盼着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能够响起,自己能够得到想要的消息。为此,他好不容易睡着一会儿,就要再次醒来,侧耳倾听有什么声音。但是,很遗憾,直到窗帘透进亮光的时候,手机也没有响起。
……
六月二十七日了,楚天齐无精打采的起了床,到卫生间洗漱着。
“叮呤呤”,手机毫无征兆的响了起来。
来不及擦掉嘴边的牙膏沫,楚天齐就从卫生间蹿了出来,一把抓起手机,同时按下了接听键:“兄弟……”
“什么兄弟?我是你姐们。”手机里传来宁俊琦的声音。
楚天齐说道:“俊琦,是你啊?”
“怎么,失望吗?”宁俊琦调侃着,然后话题一转,“天齐,我昨天又做梦了,梦到你被好多人围着,他们要你低头,你就是不低。我想喊却喊不出来,想上前救你,却怎么也迈不动腿,后来就惊醒了。”
楚天齐心里一凛:这是意有所指吧。但还是岔开了话题:“俊琦,可能是你这些天一直下乡,早出晚归的,太累了,所以才做这样的梦吧。”
“可能吧。征地补偿款的事怎么样了?”宁俊琦换了话题。
楚天齐回答:“哦,昨天政府拨下了百分之二十。”
“是吗?太好了。可是还不够呀,还差十五呢。”宁俊琦的声音一下子温柔下来,“天齐,我知道你遇到难题了,有什么可解之法吗?如果有的话,不妨说出来,我们一起参谋一下。”
楚天齐没有说话,而是闭上了眼睛。
宁俊琦的声音再次传来:“天齐,有什么困难就说出来,我会尽全力帮你的。”
楚天齐睁开眼睛,长嘘了一口气:“俊琦,我现在很难办,是这么回事……”楚天齐终于向宁俊琦说出了那个“城下之盟”——欧阳玉杰提出的交换方案。
电话里静了一会儿,响起了宁俊琦的声音:“天齐,我知道你现在很无奈,你的无奈不是因为欧阳玉杰要你承诺,而是因为他让你写那一纸保证。其实,你已经多次和玉娜表明你的立场,欧阳玉杰应该也知道。但他们这样做,让你觉得没法接受,觉得是在受胁迫,所以你心有不甘。如果放弃了这次机会,你又觉得对不住百姓,也对开区众人心有愧疚,因为这可能会让开区展受影响。同时,你一直没有告诉我这件事,也是担心我会多想。”
声音停顿了一下,宁俊琦又说:“天齐,我相信你,也理解你。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不会多想,都会支持你,都会和你一起扛。”
楚天齐鼻子一酸:“俊琦,谢谢你!”
“你现在心里好受一些了吧,最起码不会因为考虑我的感受而纠结了。”说到这里,宁俊琦话题一转,“还是那句话,我相信你,相信你这个人,相信你会做出正确决定。挂了。”声音至此,戛然而止。
和宁俊琦通完话,楚天齐心情确实轻松了好多。但想到马上就要签订“城下之盟”,还是无奈的摇摇头,叹息着:“奈何,奈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