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齐住院将近二十天了,他现在每天就是吃一些药片,不需要打针、输液。他也已经能够拄着一只单拐行走,这主要是高副院长一再嘱咐不让伤脚负重,否则,他早直接行走,甩掉拐杖了。
每天不用工作,还有护工照料着。一开始的那些天,楚天齐觉得小日子挺美,但时间一长,他就受不了了。自从到乡里上班,楚天齐每天都是那么忙、起早贪黑的,就是周六日还经常加班,何尝这么轻闲过?尤其近几天,他感觉自己完全可以行动了,却仍要以待在床上为主,活动范围最远就是医院大院,还必须有护工陪着。
每天就这样待着,还得让人侍候,楚天齐身上难受极了。他向高院长请求出院,高院长却笑着让他稍安勿躁,还说他们也得尊重旅游局的意见,因为他现在是旅游局的病人。
楚天齐只好又给夏雪打电话,可夏雪的理由更可笑,竟然说他现在还得在医院养着,否则一旦复发的话,担心他讹诈旅游局。楚天齐知道夏雪是为自己着想,让自己恢复好好的、不留后遗症,才找了这么一个滑稽的说法。可对于自己这个忙惯了的人来说,这种高干一样的享受,对他来说就是受罪。索性不能动弹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一能够下地行走,还让就这样耗病号,他不难受才怪。
……
这天早上,刚吃完早饭,护工去洗餐具了。屋门一响,楚天齐以为是护工回来了,就继续拄着拐,在地上行走。当他扭回身的时候,却发现是宁俊琦来了,她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呢。
“你可来了,赶快跟夏雪和高院长说说,赶紧让我出院吧。”楚天齐拄着拐,走上前去,着急的说。
“可以啊。你现在没问题了吗?可以上蹿下跳,闪展腾挪了吗?如果完全能的话,那我可以去说。”宁俊琦不买他的帐,走到柜子前,把手中袋子放了进去,“这是给你拿的换洗衣服。”
听出宁俊琦在找借口,楚天齐辩解道:“那不得有一个过程吗?现在医院不让我右脚负重,如果要是按我自己的想法,早就锻炼了,说不准现在练功都没问题。”
“行了,别逞能,不留后遗症才是最终目的。否则,你和我走在大街上,一瘸一拐的,该多尴尬呀!”宁俊琦调侃道。
楚天齐一楞,知道宁俊琦在和自己开玩笑,但还是故意的说:“如果我留下后遗症,你要嫌弃我吗?”
宁俊琦斥道:“瞎说什么?只不过是担心影响你阳光、健康的形象罢了。”
楚天齐叹了口气:“唉,说的好听,还不是嫌弃吗?”
“你这人怎么这样?一点都不识逗。人家不是担心你吗?”宁俊琦在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满是委屈。
看到对方这个样子,楚天齐一笑:“逗你玩呢。我只不过是觉得可以出院里,希望你能帮我和他们说一说。”
宁俊琦长嘘了一口气,有些埋怨的说:“好吧,我跟他们说一说,争取尽快让你出院。”
“真是我的好俊琦。”说着,楚天齐一手拄拐,一手来搂她的肩膀。
看到他又要“动粗”,宁俊琦轻轻向后一闪身,躲开了。然后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说道:“不许胡来。你就安心静养,我要去县委开会,会后就不来你这了,直接陪县领导回乡里。”
“嗯”,楚天齐收住嘻哈的表情,点了点头,只是又说道,“快点和他们说。”
知道他惦记出院的事,宁俊琦无奈的答了声:“好。”说完,走出了屋子。
……
又过了三天,还是没有等来出院的消息。而且楚天齐在给宁俊琦打电话时,对方不是在陪县领导检查工作,就是在开会。自己直接找高副院长,或是给夏雪打电话,他俩也是经常把自己踢皮球,反正就是不让立刻出院。
因为不能出院,楚天齐心里急的就像长草了一样,他决定直接去找高院长。刚走到门口,门就开了,他以为是护工回来了。结果抬头一看,却是自己的老熟人,一个非常不想看到的人刘大智。看到是他,楚天齐眉头一皱。他知道,对方肯定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肯定没什么好事。于是,他侧着身子,准备从对方身边走出去。
“吆喝,怎么成铁拐李了?”刘大智的话中满含讥讽。
楚天齐回呛道:“好狗不挡道。”
“楚天齐,你这叫什么话?”刘大智反问道。
“人话。”楚天齐不客气的说,“当然了,见鬼还要说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