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确实什么都没有发生,二人只是这样相互抱着熟睡。在他们的心中,都得到了一些期盼已久的慰藉,只是自己似乎也没能彻底察觉。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两人间的距离,更加近了。
清晨,风韧有醒力地将如同八爪鱼般缠在自己身上的兰瑾给挪开。同时温柔地帮她脱去鞋袜外衣摆在床上躺好,摆上枕头塞到其脑袋下,同时盖好了被子,并且把棉被的边缘和每一个角都叠了进去压在下面,很是细心。
做完这些后,风韧才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房间,同时很轻地将门带上,几乎没有发出一丁点声响。
而门合上的那一瞬间,兰瑾的嘴角微微一翘,带着幸福意味的微笑浮现。
当风韧来到大厅之时,罗云、欧阳阔、李於三人已经在那里吃早餐了,桌上的早点种类多,数量也足够,至于到底是谁去买的,也没人会去理睬。反正基本上他们这伙人达成了共识,谁起得早就先去负责早餐的购买。
至于花费,这点钱还是无关痛痒的。纵使是学院的学员,哪个又没有一点积蓄?
随手抓过一张炊饼张口欲咬,突然间风韧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因为他发现坐在桌旁的三人打量自己的眼神怪怪的,而且暗含一股说不出的笑意。
“你们看我做什么?”放下手中的食物,风韧有些疑惑。
李於用一个很是古怪的眼神看着他说道:“装,你就继续装。”
而罗云还若有其事地凑到风韧身前一个劲地嗅着,同时笑道:“你身上的味道,已经暴露了一切。大赛在即,悠着点,更何况你伤还没好呢。”
欧阳阔倒是直截了当:“我昨晚去找你,发现房间没人。后来听说,你进了兰瑾房间后就没出来。哦不,应该是刚刚才出来吧。大哥说得对,你悠着点。”
“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风韧脸色怪异,敢情那些事他们都发现了,而且思想再直接进行跨越性的连接,现在想解释恐怕都是越辩越黑了。
“你不会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然后一晚上除了聊天什么都没做吧?如果真是那样,哥哥我奉劝你一句,有病要趁早治啊,男人不能不行。”罗云说到最后都捂着肚子笑了起来,嘴中没有完全咽下的食物喷洒到了桌上不少。
二人的关系,早就在那天风韧回来时彻底和解,再无隔阂,现在和朋友完全没有区别了,平时开开玩笑也是常事。
风韧正色道:“我是个很正直很有原则的人,又怎么会和你们想的那样呢?”
李於摇摇头道:“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不信。”
罗云也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不过这一次欧阳阔倒是与另外两人唱反调,他笑道:“我信。”
此言一出,罗云和李於用打量怪物似的眼神看着这位突然倒戈的同伴,眼神中充满着不可置信。按理说,没理由不站在他们这边啊?
“这家伙做事一向出乎常理,你们用常规的想法去猜测,基本上中不了。而且我看他双眼有袖血通红的样子,明显是阳火大盛,却无处发泄的症状。综上所述,得出这样的结论完全在意料之中。”欧阳阔一边继续吃着早餐,一边分析得条条是道。
风韧大为感谢:“还是欧阳兄了解我啊!”
不过欧阳阔随后的一句话却是让风韧顿时又涌起了揍他的冲动:“温香软玉在怀,却只能看不能动,憋着很难受吧?反正你现在钱多,北庭的青楼多得是,现在应该还没有完全歇业,随便找个头牌泄泄火去吧。不然的话,我怀疑这几天你的状态都要处于不佳的境界。”
“不佳?欧阳阔,现在就走,下场去比划比划,我要让你看看究竟是谁不行。也正好发泄一下。”风韧顿时拍桌一喝,那些摆着的早餐都震上了一震。
欧阳阔连忙摇头道:“不行不行不行。你要发泄一下火气也别找我啊,我对男人没兴趣。不过你要真有那方面的爱好的话,据我所知,青楼中也存在着很多小相公,绝对能够满足的。”
霎时间,李於和罗云笑得趴在桌上头都太不起来,出来了。
“我怎么之前,就没发现你这么腹黑呢?”风韧连连摇头,干脆不再解释。
闻言罗云抬起头来,还有些依旧止不住那没心没肺的笑声:“你当我二弟那‘毒刃’的名号是怎么来的?他的嘴可比手中的剑更毒啊!要不然,为什么一直让他当军师呢?”
“好了大哥,别损我了。”欧阳阔倒是坦然接受了。
“不吃了,跟你们在一起,白的也变成黑的。”
风韧起身便走,他实在是有些呆不下去了。
不过欧阳阔似乎还没有放过他:“不会是觉得我的提议不错,急着去青楼吧?那就尽量快点,一般那种地方都是早上歇业的。要是赶不急的话,你就只能自己动手解决了。不过你手上的杀气已经够重了,别再加了……哈哈哈!”
罗云与李於也是笑得不行了,而风韧落荒而逃,只留下几个刚出门有些不明所以的学员,他们不明白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要是不认识的人或敌人这样数落的话,风韧早拔剑相向了,不过对于朋友,就完全不可能了。
玩笑,自然都是和朋友开的。
离开了大厅后,风韧并没有去训练场,而是径直走出了住处,望着空中的那轮红日,微微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