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枪一看,坏了事了。此时此刻,自私和物欲已经彻底统治了这些老百姓的思维,他们只想着在这次事件中能多弄点利益,根本不会为事主考虑一分一毫。
这并不是说这些人都是坏人。事实上华国大部分农民都有这种伟大博爱和狭隘性共存的两面性,他们的表现有很大的随机性,有时候他们能把事情做的让你拍案叫绝,佩服不已,站到了道德的制高点,但是转眼之间,他们又可能将另一件事做的让你目瞪口呆,严重鄙视,滑落到道德的深渊。
具体到某一件事上,他们的心理就是从众,不冒头,随大流。枪打出头鸟,出头椽子先烂,这类思想在很多华国老百姓的思想中是根深蒂固的。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表现会是怎么样,就看带头人如何带头了。估计这也是华国如此看重领导作用的原因之一吧。
就今天这事情來说,如果刚开始的时候,有人能开个好头,将抓住的兔子和猪交还给车上的司机,事情就绝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事到如今,赵长枪也急眼了,他不光为自己的兔子急眼,还为生猪车上的司机急眼,他能想象到,这车猪很可能不是司机本人的,而是他运往某个屠宰场的。出了这样的事情,司机别说赚运费了,恐怕裤衩都得赔上。
“各位父老乡亲们,我是平川县县长。你们不能这样做。你们这样做已经违法了,已经涉嫌抢劫了。快点将猪和兔子都送回來。”赵长枪奋力大声吼道。
然而根本沒人听他的。赵长枪分明听到这些人一边继续逮猪抓兔子,一边还大声嘲笑赵长枪:
“嗨,三哥,你听到了吗。你听到了吗。那个小伙子说他是平川县长。”
“屁。县长闲的蛋疼來管这号闲事。我还说我是省长呢,你信不。”
“就是,我还从來沒见过这么年轻的县长呢。”
“就算他是县长又如何,又不是凯达县的县长。再说,这东西是我们捡來的。捡东西不犯法吧。”
这些家伙也够无知的,他们的行为已经涉嫌抢劫了,竟然还说他们是在捡东西。他们不如去银行检点钞票花花。
赵长枪看到这些家伙根本不听自己的话,也顾不得亲自抓兔子了,他迈开大步便朝高速公路的防护栏跑去。來到防护栏近前,赵长枪直接腾身跨步便飞跃到了防护栏外面,然后旋风般便到了正扛着一只大肥猪往前跑的那个的汉子面前。
“站住。把你肩上的猪扛回去。”赵长枪厉声喝道。
汉子朝赵长枪一蹬眼,说道:“你谁啊。滚开。好像这猪也不是你的吧。用的着你在这里管闲事。”
汉子一边说,一边迈开大步,就想从赵长枪的身边绕过去。然而还不等他的步子迈开,赵长枪却脚步一动又挡在了他的前方。
这汉子也不说话,身子一拧,又换了一个方向,还是想绕开赵长枪。然而,他的身子一动,却发现赵长枪的身子却已经又挡住了他的去路。
“妈的,你到底闪开不闪开。你如果不闪开,可不不要怪我不客气了。你知道我是谁不。”汉子不再打算绕过赵长枪了,而是稳住身形,瞪着牛眼冲赵长枪厉声说道。
“我不管你是谁,马上将猪送回去。我会对你表示感谢,不然不用你对我不客气,我就先对你不客气。”赵长枪冷着脸说道。他已经意识到,此时再打算和这些人讲道理已经是做无用功了。只有用暴力手段阻止他们。
暴力虽然不是解决问題的最好办法,却是解决问題的最直接办法。
“妈的,你竟然敢拦我,我告诉你,我是村里的牛大胆,蚂蚁窝上敢撒尿,荒坟头上敢睡觉。我爸爸是村里的村主任,历史上赫赫有名泼皮牛二是也。不闪开老子一吊抽死你。”
这家伙可能平时在村里就是一霸,平常经常将这句话挂在嘴边,所以此时情急之下,竟然又溜了出來。不过这家伙嘴里说着要“一吊抽死”赵长枪,却抬起脚來朝赵长枪的胸膛踹了过去。
要说这家伙也的确算个乡村奇人,平常人单单扛起二百斤的肥猪就不不容易了,这家伙竟然还能起脚踢人。的确有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