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是凌晨2:47。
关山之所以知道准确的时间,是因为他有个老款闹钟,他记得自己查看的时候,指针正好停在那个时间。
他没有睡着,正侧身躺着,借着月光欣赏萨拉的面容,想象着她已经完成了事务性的旅行,又回到自己的身边,他们的分离终于结束了。
远处隐约传来“砰…砰…砰”的烟花声,是那些参加艺术狂欢的人们燃放的。
狂欢节的庆祝活动仍在继续。
关山想,明天早上肯定到处是纸屑和杂物。困乏的街坊邻居被那些聚会搅得彻夜未眠,警察又得忙着应付各种抱怨了。他很想知道现在有多晚了,于是转过头去看闹钟。
可他一点也看不到闹钟的夜光。
他怀疑,一定是自己把萨拉的什么衣服扔在闹钟上面了。他伸手想去移开闹钟前面的遮挡物,手却碰到了钟。
他疑惑地皱眉。
闹钟的夜光怎么没了?
远处的烟花声还在砰…砰…砰地响着,但在喧嚣声中他听到了另外一种细微的响声…是金属之间刮擦的声响。
他内心一阵不安,立即坐了起来。
那声音不是床腿的摩擦声,而是从卧室外采光走廊尽头右边的门那儿传来的。
那扇门通向外面的小花园和院子。耳边金属的微弱刮擦声仍在继续着。
他猛然伸过一只手捂住了萨拉的嘴。夜色中他隐隐看到,她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她刚要挣扎着推开他的手,他把头俯在她的左耳上紧张地低声说:“千万别出声,保持冷静,有情况。”
一声金属断裂的声响…
之后,四周恢复宁静。
“离开床,马上躲到壁橱里去,快。”
萨拉不再犹豫,从床上爬下来,冲进房间右墙上的壁橱里。壁橱挺长,也足够宽,但没有窗户,比卧室更暗。
关山迅速拉开床头柜最下面的那个抽屉,摸出那把西格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