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已经晚了!
黑气,猛地在柔儿和柳清妍中间凝结,再凝成鬼王。鬼王一声怒吼,双手化出两柄弯刀,左右斩去。
这一下真真出其不意,柔儿和柳清妍哪里料得到,竟还会有这番变故?
两女被斩个正着,双双倒地!
一瞬间,小道士的眼就红了,他用尽全力,将手中的铜钱剑掷去。
铜钱剑落空,鬼王闪身飞到高台上。
他受伤极重,一踏上高台,便瘫倒在地,他仓皇叫道:“主人,救我,救我!”
他先前何等不可一世,此时伤重垂危,不过也是一条落水狗。
可惜小道士不是许若雪,不是柔儿,高台太高,其壁太滑,他上不去,无法彻底击溃鬼王。
小道士甚至没心思顾及鬼王,他急急跑到两女身边,一看,心中剧疼。
柔儿和许若雪胸腹,各有一个刀痕,竟是透胸而出,清晰可见。两女魂体明灭不定,已濒临崩溃!
万幸,两女未曾当场魂消。
柔儿拼命挤出一个笑:“道士哥哥,奴奴没事,休息一会,便能陪道士哥哥打坏人。”
柳清妍柳眉紧蹙:“天一,不曾伤到根基,休息几个月就会恢复。”
小道士哪敢怠慢,取出鬼珠,让两女进去。
他抬头,狠狠地看向鬼王,却亡魂大丧!
只见,鬼王身子悬浮在一根墨柱中。那墨柱外表漆黑,其中却明显带有金黄。
这是?
小道士忽然想起,在王陵墓时,大将军吞下的那根墨柱。只不过这根墨柱明显大了许多,竟能勉强罩住一个人。
而在墨柱中,原来濒临魂灭的鬼王,气息竟是迅速地,重新旺盛了起来!
“这,这,不可能!这是什么法阵,天底下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厉害的法阵?”小道士失声大叫:“这不可能!”
“不,可能!”空玄子已施法完毕,启动了法阵。他看着墨柱上下微微亮起的无数符文,微笑道:“这养鬼法阵,是不是比玄仙谷中的,好上数十倍?”
小道士跳了起来:“这等仙阵,绝对不应该在凡间出现,这怎么可能!”
空玄子摇头:“你呀,这世上,只要敢想,只要敢做,便没什么不可能!”
他一指洞顶说:“这是哪?这是真龙龙脉,这里有真龙龙气。老夫以风水秘术引龙气中的生气,再结合以道家的养鬼法阵,便能得如此神效。”
小道士大怒:“龙脉中本就生气少,恶气多,死气重,怎能被你这般浪费?这对我大宋国运不利!”
空玄子叹道:“老夫也不想。老夫若是真不顾天下苍生,早就用这里的生气,养出了无数阴神。现在用上一些,不过迫不得已。”
“天一子,不得不说,你的底牌在老夫的意料之外。灵宵神符,所传不过九枚,已成传说。谁能料到,竟被你得到四枚,且还被灌注进了神灵之气。”
“天一子,人生寂寞,老夫本来有你作对手,大感快意。可现在,老夫怕你了。”
“只是,你的底牌已经打出,灵符已经用尽,身上法宝法力几无,你,还有翻身之力吗?”
“这一战,我赢了,你输了!”
小道士心中苦涩,他哪料得到,空玄子竟会有这等惊天手段,竟能在短短片刻内,让伤重欲死的鬼王,恢复大半!
自己,真的输了!
不,还有机会。这高台,必有能上去的路,路在哪?小道士仓皇地找着。
空玄子淡淡一笑:“这高台,是有上来的路。只可惜,老夫先前已命军士,将路给堵死了。你要上来,已不可能!”
“天一子,认输吧!”
不,我不认输,我绝不!一定有办法,一定会有办法!
可办法在哪啊!
空玄子嗔目喝道:“天一子,你真要执迷不悟!”
“你我之战,无关仇恨,只是彼此的道不同。你我相争,都是为了这天下苍生,何必定要分个生死!”
“现在情势已是分明,你真要一条路走到黑,非得逼老夫将你击杀当场,你才肯罢休?真真是,愚不可及!”
“天一子,只要你以道心,发下毒誓,从此以后,绝不干涉我空玄子的事,老夫自可放你离去。你找到雀儿,再和妻儿团聚,就在这人世间,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神仙,这样岂不大好??”
小道士浑身一震,他点头:“是,我错了!”
“我已尽了全力,我问心无愧,对得起天地。既然如此,我又何必非得自寻死路?那样,岂不是最大的愚蠢,和最大的自私?”
“空玄子,我输了!”
“好!”哪怕以空玄子的淡然,在听到“我输了”这三个字时,也不禁哈哈大笑。
他鼓掌笑道:“这样的结局,岂不最好?天一子,你发誓吧!”
“不!”一个声音说道:“不行,本王不答应!”
是鬼王!
此时墨柱已消失,鬼王的鬼身已凝练如故。他缓缓落到地上,厉声说道:“此人重伤本王两次,本王必得击杀他,这样方可消本王心头之恨!”
空玄子脸上的得意消失了,他怒道:“鬼王,你好大的胆,你敢违逆老夫吗?”
鬼王看着空玄子,犹豫了一下,忽然拜倒在地。他低头,说:“本王不敢!”
“本王不敢”这四个字说出,空玄子微微一笑,而小道士却脸色大变。
因为他心中,忽地泛起了一种强烈,强烈至让他浑身颤栗的不祥预感。
他撕心裂肺地叫道:“小心,空玄子!”
鬼王忽然抬头,眼里无尽暴戾,无尽杀意!
凝聚起全身的功力,鬼王的鬼爪,猛地,向空玄子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