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杀便杀,可杀了我,你就再得不到那口信。那口信你要是不听,你定会后悔一辈子。”
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若能得知雀儿的下落,别说五十两银子,便是五十两黄金,那又如何?可看着李耗子的无赖模样,小道士只觉得一口恶气堵在心里,憋得自己难受。
李耗子看抓住了他的把柄,一时又得意了起来。他嚣张地叫道:“你现在得罪了我,五十两银子不够,我现在要一百两,哦不,二百两。”
“二百两银子,给是不给,你给还是不给?”李耗子通红着眼,梗着脖子,嘶声叫道。太过于激动了,血海剑在他脖子上破了条口子,血流了下来,可他依然不管不顾!
小道士倒有些被震住了,可转念一想,这事不对!
那人可是朱雀儿啊,朱雀儿可能会做出,五十两银子送一封口信的事吗?
小道士笑了:“哼,叫你送口信的那位小娘子,我最是了解不过,刁蛮任性,平生可从来不肯吃半点亏。在这世上,只有她占别人便宜,还没人能占得了她便宜。”
“叫你送一封口信,她能给你五两就不错了,五十两银子,呵呵。”
他笑着拍了拍李耗子的脸:“你要是说少些,保不准我便信了。五十两,”
他冷哼道:“夫人,你不是一直自夸,在你的分筋错骨手之下,便是铁打的汉子都会化成泥巴。你这话为夫一直不信,今儿个,夫人可以让我开开眼界了。”
许若雪眉尖一挑:“请夫君看为妻的手段。”
许若雪杀气何等之盛,这一怒,李耗子吓得浑身一软,便止不住地发起抖来。
可即便如此,李耗子依旧叫道:“老子只要钱,不要命。老子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你得罪了我,小心我给你一封假信。”
小道士叹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夫人,无需理会这等人,将他丢到柴房,我自有手段让他说出实话。我担保,他最后一个铜板都得不到。”
被许若雪提着离走,李耗子还在坚持。可走了几步后,他叫道:“老子不要二百两,就五十两,一开始说好的。”
小道士懒都懒得理他,在柔儿的摄心术之下,有什么问不出来?
见他转身就走,走得干脆利落,毫不犹豫,李耗子心慌了,知道他是真有十足的把握,让自己开口,于是他叫道:“只要三十两,三十两便行。”
见小道士再不停留,李耗子彻底崩溃了,哭道:“十两银子,小的可以对天发个毒誓,真是十两银子。那小娘子说的明白,送封口信,十两纹银。”
“只要十两啊,这话再有假,小的天打雷劈,断子绝孙。”
小道士这才停住脚步:“我给你五两银子,你说还是不说。”
“原来说好五十两的。”李耗子大怒,可看小道士一转身,他求道:“五两就五两。”
小道士便回来,从怀中摸出五两银子。
许若雪放开李耗子,李耗子抢过银子,细细惦量了一下,眉开眼笑。
小道士说道:“说吧。我既然敢先给你银子,就不怕你说假话。你若是说了假话,不但五两银子没有,我自有手段,让你付出惨重代价。”
他冷冷说道:“想来你来之前,定是没有打探明白,我是谁?”
李耗子眼珠子乱转,可看着一脸从容的小道士,他犹豫了几下,终于叹了口气:“好,老子认栽。”
“那口信是,你个丑八怪、穷酸、色鬼,还不快来救我。你若不赶紧过来,雀儿我就要失身又没命啦。”
乍听这话,小道士大惊失色。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李耗子脖子,嘶声叫道:“叫你带话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李耗子眼珠子一转,笑兮兮地说道:“老子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但老子知道,她现在在哪?你要是想知道,好说,拿银子,只要……”
小道士厉声喝道:“你信不信,我可以叫你死的不明不白,死后还能拘了你的魂,让你的魂再对我说出真话。”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说。还是不说!”
这话别人说来,李耗子定是不信。可眼前这人说来,李耗子莫名其妙地便信了。他再不敢迟疑,急急说道:“是在嘉兴府崇德县的平安镇。”
小道士此时心急如焚,懒得理他,怒喝一声:“滚!”
那人抬腿就跑,跑了几步,看看手中的银子,大笑,笑道:“跑一趟五两银子,值啊!”
小道士冷冷说道:“你得意什么?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别说五两纹银,便是一千两黄金,我都愿意换。”
“若不是一开始你吃相太难看,五十两纹银你早就到手了。现在连原本该给的十两纹银,你最后也只到手一半,还在这高兴什么?”
这话一说,李耗子的大笑声戛然而止,一想后,他立马掩脸大哭,大哭着离去。
小道士叹道:“这些混混啊!真是粗鄙狡猾、贪婪狠毒。”
许若雪说道:“夫君是小神仙,哪会了解这些底层人?在为妻看来,别说混混、流民,便是普通的百姓,十有六七都这样。但有一点小利,便逮住咬着不放,别说廉耻道德,就连命都可以不要。夫君不过是没接触过这些人,才少见多怪。”
小道士长叹一声。
想起雀儿的口信“你若不赶紧过来,雀儿我就要失身又没命”,小道士心中焦急万分。
他正色说道:“夫人,我要去救雀儿,我必得去救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