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春水讪笑道:“天一道长也无需担心。京城可是控鹤司的地盘。夺命烛这回落了行踪,被窥探到了真容,又受了些伤,想要再逃出京城,呵呵,怕是不可能!”
“好!”小道士一击掌,这才放心不少。
说话间,又有两盏灯笼过来。
来得,却是控鹤司的人。领头的江湖高手小道士有见过两次。
他上前一拱手:“赵司正,这回真是有劳你了。”
赵司正连忙回礼,讪笑道:“不敢不敢。让小神仙受惊了,是某等的错。”
他凑前一步,低声下气地说道:“小神仙,某等万万料不到,这京城首善之地,竟有恶徒敢如此逞凶,妄图行刺小神仙。万幸小神仙安然无恙,不然,某等必是死罪。”
“小神仙,你是神仙中人,必不会与某等凡人计较。想皇上和杨后日理万机,今次的事,就请别再麻烦两位至尊。”
“当然,那位杀手,我控鹤司必尽全力,缉拿归案,保小神仙无后顾之忧。以后,某等也万万不敢再大意。小神仙,你看这样可好如何?”
“这样啊!”小道士摸了摸腰间的红玉牙牌,待看到赵司正眼角连跳了几跳后,他才缓缓说道:“若是那杀手被缉拿归案,此事自然好说。若是杀手逃了出去,贫道即便不进宫面圣,请杨大尉参上一本,想来也是应该的。赵司正,你说对不对?”
赵司正额头汗出,干笑道:“这是,这是。小神仙还请放心,某这么迟才赶来,是大约已有了那杀手的下落。不出三日,某便会将那杀手的人头,双手奉上。”
“好!”小道士喜道。
“王三哥,你且让灵犬去闻一闻那几支箭,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赵司正对随他前来的人说道。
那王三哥应了一声,牵了灵犬上前。这犬相貌有异,鼻子犹大,显然不同寻常。
闻了几下后,灵犬叫了几声。王三哥便满意地点了点头。
忽然,灵犬偏着脑袋闻了一下,然后急步上前,一口将一个油纸包吞进肚中。
小道士失声叫道“不可”,却已来不及。
赵司正问:“小神仙,怎么了?”
小道士叹道:“杀手其实有两人,后面来的那人,善使巫蛊。我怕这早点中有蛊。”
赵司正笑道:“无妨。这灵犬极是机警,有毒没毒,它一闻便知。”
话音刚落,灵犬忽地哀嚎出声,叫声极惨,还满地打滚,状似极痛苦。
赵司正大惊,急提了灯笼凑近一看,却见灵犬的肚中分明有活物在钻来钻去。一时这鼓起一团,那鼓起一块,速度甚快。且肉眼可见地,灵犬的肚子慢慢地瘪了下去。显然它体内的五脏六腑,正生生被吞吃。
赵司正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怎,怎么会这样?这灵犬可是西供奉的宝贝,这要是没了,没了……”
看赵司正弯腰便要抱起灵犬,小道士大喝道:“且慢!蛊虫已入腹,五脏已被吞噬,便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了它。现在必得拿松节油浇上,将这狗烧成灰,免得蛊虫跑出来,再生祸端。”
赵司正一跺脚,恨声说道:“好!”
小道士将松节油取来。看到就这会儿功夫,灵犬已一动不动,肚子竟已被吃得只剩下一层皮。那蛊虫还在边吃边往狗脑袋那钻去,竟是要喝那脑髓。
这蛊虫,凶猛竟至此!
此等惨况,别说赵经历、王三哥,便是白衣杜春水,也脸色苍白,只敢远远地看着,那敢再靠近一步。
小道士也不敢大意,手持破邪符,再八卦镜,小心地走近。
将松节油淋遍狗身,小道士退后几步,火折子一丢。
“轰”地一声,火光大盛,窜起一人之高。
在场众人,齐松了一口气。
这般猛火之下,任蛊虫再是厉害,也必死无疑!
可谁知,小道士这口气才呼出,异变突生!
火光中,一物猛地冲出,闪电般,像小道士扑来。
根本不及思索,小道士手按八卦镜,大喝一声“临”。
黑夜中,白光一闪,然后大亮,炸开。
蛊虫掉落。
未及它落地,一道破邪符飞出,爆开。
蛊虫“吱”地一声痛叫,叫声凄厉。
手往腰间一抹,再一枚破邪符飞出。蛊虫再遭重创,在地上打滚不停。
反手从包裹中取出法印,小道士大喝一声,当头便砸。连砸了十几下,将这蛊虫砸成了一团肉浆。
细心擦拭干净法印,小道士这才长松了一口气。
他心中直呼万幸,那下蛊之人将这蛊虫留在此地,必有其用意。若非灵犬一口将它吞下,自己大意之下,还不知,会发生怎样的祸事!
这一番变故太过突然,直到一切结束后,赵司正等几个才急急围了过来。
小道士勉强笑道:“没事了,没事了。”